一夜大雪,天地间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 。院中已经积起了厚厚一层雪,柴一与叶和、李信三人已经铲出了可以供人行走的小道。
叶庭清撑着伞立在雪中,一身白衣墨色大氅,长发用白色丝带束起,俊逸的脸不染凡尘,清和而冷凛。 柴北恒打开房门,看着院中的叶庭清愣了愣神。
她与他的初见,也是在这种漫天飞雪的日子里。他的清冷尊贵,一直到现在,她都望尘莫及。以前是不知天高地厚,而现在她十分有自知之明。他就是朵带毒的白罂粟,高贵清雅的外表吸引着你靠近,就在你沉迷其中之时,给你致命一击,让你余生都活在悔不当初的痛苦里。
“柴兄!”叶庭清看着站在房门门口出神的柴北恒,扬了扬手中书本,“食了早膳,就要去学里上课了。”
“好 。”
柴北恒回屋加了件衣服,来到亭中的时候,李即墨已经坐在了桌前,额头上束了个嵌着紫玉的抹额。
李即墨瞄了眼柴北恒,什么也没有说。默默拿起碗开始用膳,心里却忍不住哀叹:这丫头确实狠啊!看来以后他少不得要挨揍、跪床头、跪搓衣板了。要是以后生一个和她一样的丫头,那他的日子可有得受了,不过这样的日子自己肯定甘之如饴。想着想着,不自觉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也带了笑意。若是柴北恒知道他此刻的想法,少不得要感叹一句, 李公子想的太过于长远。
大概是因为昨晚的事,所以今早的饭桌上安静得诡异,柴北恒只顾低头吃东西,自是没有看到李即墨的傻笑。
一旁的叶庭清见状却长眉一挑,李即墨火热中带着不怀好意的眼神,分明就是对着柴北恒露出来的。就算是因为昨晚喝酒的事改善了关系,那也不应该是如此奇怪的表情!
吃了早膳,三人便撑着伞往外院而去。一排白墙黑瓦的屋宇,整齐宽大,里面已经传出朗朗读书声。
书院中学子,不论出身富贵或者清贫,皆是按入学年份,分为甲、乙、丙三个等级。 柴北恒是新生自是分在了丙班,而李即墨虽是入学两年之久,但不学无术、朽木难雕自是还停留在丙班。
两人在廊下与叶庭清分开后,便往最左边的丙班而去。擦身而过的瞬间,叶庭清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即墨,李即墨会意轻轻颔首。
可是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竟有一种莫名的和谐之感,叶庭清不自觉皱了皱眉,复又摇了摇头,应是自己多想了。
“快点!”
“爬过去!”
“你是想死吗?”
还未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一声高过一声吵嚷喧哗、怒骂呵斥。柴北恒笑了笑,也是……能有李即墨这般朽木一只停留在丙班,自然也有更多这样的朽木停留在丙班,而自己这位端王叔怕也是打的让自己成为这朽木中一员的主意。
进去后,柴北恒却是笑不出来了。教室里,几位穿着青布棉衣,一看就是出生寒门的学子正坐在右边角落里看着书本,而那神情却是心不在焉地瞄着左边吵嚷人群中发生的事,面上隐隐同情悲愤。
而这边,被一群花里胡哨的富家子弟团团围住的中心,一个穿着紫金团花锦袍微微发福的少年,单脚跨在书桌上,指着前面一个青衣学子十分嚣张地怒斥,“季岳然,老子告诉你,这张桌子是老子的了!老子不仅瞧上了你的桌子,老子还要你从老子胯下钻过去!”
青衣学子约莫十六七岁的样子,听罢,一张清秀文气的脸不为所动,淡淡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受胯下之辱。”
“哈哈哈哈!”那紫衣华服的男子听罢笑得脸上横肉抖动,周围之人也跟着捧腹大笑,而青衣学子在这笑声中依旧面无表情、立如劲松。
“那两人是谁?”柴北恒微微侧头,轻声问到身旁的李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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