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连绵多日的大雪已经停了,朝阳缓缓从东边的麓盘山后探出头来。阳光倾泻而下,积雪消融。屋檐上水珠滚滚而落,仿若水晶帘幕,在阳光下光芒闪烁。
而柴北恒却无心欣赏这美景,玉衡楼一大早就传信来说,有位公子拿着玉佩到了酒楼,而且情况不容乐观。怎么个不容乐观法,却是没有说。柴北恒心中揣揣,这才一夜而已,不会是快要死了吧!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什么目的,柴北恒都不希望季岳然死。
成王府位于洛京正街,离皇宫最近,可是离城西的玉衡酒楼就有些远了。柴北恒立即吩咐人备马,与柴一一起朝城西而去。
约莫半个时辰才到了城西。
玉衡酒楼装潢简约大气,楼中菜色齐全,价格实惠,所以一大早的大堂中就三三两两地坐了用餐的人。
柴北恒和柴一走进来,小二立即热情地迎了过来,“两位客官,里边请!”
柴北恒环视了一圈,却嫌弃地皱了皱眉。小二立即心领神会,“楼上雅间清净雅致,客官不如楼上请!”
“嗯。”
小二引着二人上了二楼,在靠左最后一间房门前停下,“主子,人就在里面。”
“好,你去忙吧!”柴北恒转头对着柴一道,“你在这里守着。”说罢,推开了房门。
立在窗边的季岳然闻声转过头来,对着他躬身一礼,声音沙哑地道,“见过殿下。”
看着他一身血衣和额头伤痕,柴北恒眉心一跳,“你受伤了?”
“没有,”季岳然抬起头来,脸色苍白,眼圈乌青,“我娘,死了。”
空气似乎有些凝滞,看着这满身苍凉的少年,柴北恒突然觉得鼻尖中微微酸楚。她没有去问,为什么你娘会死呢?在这个地位分明、命如草芥的世道,不作他想,必是季府所为。
“季岳然,”柴北恒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问道,“你想好了吗?”
季岳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郑重地道,“季岳然愿誓死效忠殿下 ,不管是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我只要报仇。”
柴北恒没有回答他,走到窗边抬起手轻轻扣着窗棂,半晌道,“你既然愿意效忠与我,我自是会帮你。不过你须知道,本王眼中揉不得沙子,容不得丝毫背叛。”
季岳然心中一凛,咬牙切齿地道,“自我娘被季震作践而死的那一刻起,我季岳然从此就是俱只为报仇的行尸走肉。殿下助我,我自当以命效忠,若有违背,必不得好死!”
柴北恒没有答他,默了片刻道,“你觉得现下朝堂局势如何?”
季岳然虽然有些诧异他的问题,但还是道,“岳然虽然没有做过官,但是从国子监中形势可窥一斑。国子监中,每三年一考,而寒门上榜的学子寥寥无几。寒门士子苦读十载,真才实学之士众多,却还是比不得整日走鸡斗狗的门阀子弟。可见,现在朝中局势,应是大都掌握在门阀世族手中。”
“我果然没有对岳然看走眼,”柴北恒转过身来,看着他又问道,“那你说说,季侍郎如何?”
想到季震的狠辣绝情,季岳然目光一冷,恨恨地道,“胸无点墨,狂妄自大,心狠手辣。”
“那你知道,为什么这样一无是处的人还能坐上户部侍郎之位多年不倒?这可是一个肥差。”
季岳然想了想,又道,“季家虽是氏族,却是从季老太爷那一辈开始没落,否则季震也不会娶一个从五品中郎将之女为妻。而中郎将王启也不过只是出身白洲王氏的一个偏支。应是背后有人支持,而且此人身份应是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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