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季平华嚣张惯了,在她这里讨不了好,必然会在季岳然身上发泄。柴北恒从来不是心善之人,可是在他身上她仿佛看到了流雪,看到了曾经的花落寒。
世人欺辱、践踏,身处泥泞,狼狈、脏污,哪怕活得不如一条狗,也要活着。为那些牵挂的人,为那些未完成的心愿和未报的仇。
想罢,柴北恒已经抬脚,踏入院中,靴子踩在地上“吱吱”作响。季岳然闻声想要回过头来看看,可是脖子似乎都被冻得僵硬。
柴北恒站在他身旁,淡淡道,“季岳然,你恨吗?”
季岳然身体一震,声音颤抖而嘶哑,“你是谁?”
柴北恒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指着对面漆黑的房间,道,“里面的人,一无是处、蠢笨如猪。就因为生而为嫡子,便可以享受一切别人怎么努力都无法得到的好,便可以不顾血脉亲情,欺辱自己的兄长,扬言发卖自己的庶母。季岳然,你甘心吗?”
季岳然平静的面容终于四分五裂,抬起冻僵的头来,眼眸猩红,咬牙切齿,“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柴北恒蹲下来,抬起衣袖为他擦干净脸上的雪花,“你这么聪明,难道还猜不出我是谁吗?”
看着他沾满雪沫的衣袖,季岳然眼中幽光闪烁,自嘲无奈地笑了笑,“王爷觉得,岳然除了服从,还能怎么样?我母亲在他们手上,她含辛茹苦护我长大,我不能任她有危险。”
那笑里,酸楚、悲凉,让柴北恒感到心头一窒,“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我听闻你母亲只是季侍郎酒后纳的洗脚婢,连带你也一样不受你父亲待见,想必这个名字是你娘给你取的吧?”
“名字再好,那又如何呢?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庶子,只不过想跟我娘苟且偷生的活着罢了!”
柴北恒心下一怒,眼光凌厉地看着季岳然,一字一句地道,“苟且偷生?难道你娘给你取一个如此好的名字就是让你事事顺从、苟且偷生吗?还是做狗的日子长了,你便再也不知道如何挺直腰背做人了?如果你喜欢这样,那么随你!”
说罢,从怀中拿出一只色泽漆黑的环形玉佩 递给季岳然,道,“想通了,待到休沐日,拿这个玉佩到城西玉衡酒楼找那里的掌柜,他自会安排你见我。记住,机会有限,过时不候。”看他没有伸手来接的样子,柴北恒将玉佩放到了雪地里,然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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