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等您休养的差不多了,让您亲自上门给李公子赔礼道歉呢!”
听罢, 柴北恒深邃的眼眸似乎有片刻呆滞,随即恢复正常,若无其事地答了句,“哦。”
晓月看着她脸上并无任何表情,有些迟疑地问道,“殿下打算什么时候去?”
北恒想了想,有些随意答道,“就明天吧!”
“可是……”晓月看着她的脸,有些为难地说,“您的脸……”
“哎呦!”不说还好一些,一说北恒就觉得她的脸生疼,“莫太医不是给我配了个玉清膏吗?去把它拿来!”虽然她不怎么在意容貌,可是谁也不喜欢自己的盛世美颜变成猪头。
等到冰冰凉凉的玉清膏涂在了脸上,柴北恒才觉得好受一些。可是身体连翻受创,铁打的也熬不住,在塌上坐了一会儿,喝了药后又忍不住倦意睡了过去。
夜里,花落寒一身黑衣来到了成王府。天已经黑了,府里已经挂起了灯笼,只这些灯笼却是清一色的白,白色的灯笼衬的这空旷幽远的成王府越显凄清。
“殿下呢?”
站在外间的明晓月并未答话,抬手指了指内间,有些担忧的小声地说道,“大人,殿下服了药后已经睡了一下午了。”
花落寒蹙了蹙眉,对着她道,“我此番来是有要事,你下去为殿下准备些饭食吧!”
“是!”
待到看不见了她的身影,花落寒轻轻撩开了重重纱帘进了内间。塌上的柴北恒已经披衣坐起,脸色苍白地对着来人淡淡一笑,“落寒,你来了。”
“殿下,”花落寒走过来坐在榻边,为她拢了拢身上衣服,“陛下吩咐臣给殿下送些滋补药材,此番光明正大的来倒也不惹人怀疑。”
“说吧,可是军中有消息传来?”
花落寒取出一圆形的金属小管递给她,北恒伸手接过打开,仔细地阅着纸条上的内容。
半晌,抬起头来将纸条递给花落寒,淡声吩咐,“那夜,虽然天色已晚我并未看清楚那人长像,但是见到了那人转身脖子上挂着的银饰,被微弱的月光反射的银光。军中将士长年不惧严寒酷暑地操练,就算他将其除下,其颈上肤色也会有所不同。探子来报,军中有此特征,并能有资格靠近主帐者就有不下十人。铁义军都是详细记录在册了的,你立即根据上面名单,派人去将他们的家眷全部控制起来。”
“是!殿下还有一事,叶麟阁要回京了,大概九日后就能抵达。”
“呵呵!”柴北恒听罢,轻笑了一声,“此次怕是来者不善。若是公然讨要兵符,怕是铁义军中不服,那么明的不行怕是要来暗的。”
“殿下是说?”
柴北恒伸出手在坚硬到床榻边敲了敲,“夺夺”的声音在这幽静昏暗的室内莫名有些惊心。
花落寒长眉一蹙,眼中溢满狠戾气之气,“他敢!”
“他如何不敢?”柴北恒淡淡说道,面色平静的仿佛在议论别人的生死,“把我杀了,到时候随便做个仇家寻仇、江洋大盗抢劫的死亡假象,无论他们是否找到兵符,只要铁义军一无主,这四十万军权他们自是有办法手到擒来。”
花落寒的面上划过隐忧,沧江一役他负责送她回京,却把她弄丢让她吃尽了苦头,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也是最深重的罪孽,“殿下,花落寒就是死也不会让人伤你分毫!”
柴北恒心头一颤,默了片刻,伸手拍了拍花落寒的手背,昏暗的灯光里眼眸中的光犹如星子却又像是带了隐隐濡湿,“落寒,你放心吧!我身边有侍卫还有暗卫,不会有事的。你是牵机卫的统领,负责宫禁的守卫,不宜耽搁太长时间,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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