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戏弄 (4-1)

云瑶侧过脸，秀美的小脸上写满了哀伤柔弱。

云瑶:“只因奴婢是个女子，算有几分姿色。谁知这姿色竟成了招致祸端的根源。家里嫌奴是个累赘，后来宋府郎主想携奴入府，给了一大笔银钱。这笔钱可供奴婢家里一辈子吃穿不愁，便毫不犹豫将奴卖了。”

宋子衿微微皱眉，他沉吟片刻。

宋子衿:“父亲，他见过你吗?”

云瑶: “见过一面的，是郎主带奴婢入府的。"

宋子衿·:“我是说在那之前，他有没有见过你。”

云瑶: “没有，郎主突然造访，就像是早就知道了奴婢一样。"

宋子衿目光变得更加深沉，静静看着云瑶。

云瑶被宋子衿看的心跳一止。

云瑶:“郎君…有什么不妥吗?"

宋子衿:“或许也是我想多了，我父亲他年轻时曾有一段风流轶事。”

云瑶睁大了眼睛，耳朵微倾过去企图听的更清楚些。

本来心不在焉的宋子衿看到云瑶这幅如同稚儿的呆憨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宋子衿:“这么想听吗?”

云瑶“嗯嗯。”

宋子衿:“那你坐我怀里听?”

云瑶:“郎君非要戏弄奴婢，郎君不想讲，奴婢也不听了。”

宋子衿难得一见云瑶赌气的模样，心里觉得甚是有趣，走上几步揽住云瑶纤细的腰肢，拦住了云瑶的退路，俯到云瑶的耳边，语气厮磨如同情人呢喃。

宋子衿:“我给你讲还不成，你可不许走。”

云瑶心中泛起别样的情绪，回过神来宋子衿已经放开了自己，风轻云淡的样子好像刚才无事发生。

云瑶:这个宋五郎，怎么会如此孟浪轻浮呢?

宋子衿:“从前，我还小的时候。父亲曾带回来个乡下女子，生的异常美丽。”

宋子衿说这句话的时候格外认真的盯着云瑶看。

宋子衿:“大概就像云瑶这般模样…”

云瑶一双手紧张的不知道何处安放。

云瑶:“郎君不要逗奴了…”

宋子衿:(轻笑)“好好好，不逗你。”

宋子衿:“那时母亲并未把那个女子放在心上，只当是个普通妾侍。只是到了后来，我父亲对那女子的喜爱之情与日俱增…甚至威胁到了身为主母的母亲。”

宋子衿:“宠妾灭妻，本来就是本朝最忌讳的事情。父亲也因此事被弹劾了不少次，大家都暗中议论金陵城最风流文雅的宋家郎主竟为一个出身低贱的女子沦陷。”

宋子衿:“父亲的风评也日渐变差，他爱那个女子，甚至动了想要把她抬为平妻的心思。"

宋子衿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

宋子衿:“真是太过荒唐，宋府百年世家，尊卑之别十分严苛，他竟为了一介草民女子起了这样损伤家族颜面的念头。”

宋子衿:“母亲一度被他气的郁结于心，多年缠绵病榻。后来那个女子怀上了孩子，不过体质太差没能撑过去，母子双双陨命。父亲悲痛欲绝，辞官隐退，后被太虚法师收为俗家弟子，后归陵，虽然也不再为那女子之事伤怀，却还是同母亲做了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宋子衿:“父亲这几年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虚设个闲职在身，很意外他还会亲自去接你。父亲他..…”

宋子衿看了看云瑶的脸，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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