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而不有 (4-2)

秋芸:(附耳)“相较于府中的那些女郎，还是去郎君的院子里最佳，因为你这样美，同为女子都会嫉妒，而男子不同，他们会爱你，

放护你，珍你。”

秋芸:“府上的郎君一个比一个清隽文雅，好多婢子都想挤进去当值呢。”

云瑶:“但府中不是最忌讳攀高结贵这一事?我的相貌..”

秋芸:“那些规矩是根据府中最为尊贵的嫡出郎君所定的，但是那些庶出的郎君，谁没几个通房侍婢，主母都一向不管的。”

秋芸:“可以想点办法拉近一下跟那些庶出郎君的距离。"

云瑶若有所思。

秋芸:“我叫秋芸，你叫什么?”

云瑶:“云瑶。”

秋芸:“真是好听的名字阿。”

云瑶与秋芸闲聊许久，知道了很多府中的事情。

宜春阁

宋锦朝:“哥哥，总算把你盼来了。”

宋锦朝揽着宋知行的臂弯，开心的踏进了内堂里。

宋锦朝:“先前答应我的，教我习王羲之的字，可不准反悔呢。”

宋锦朝是高门闺女中最为出众的那一个，当真是金陵城中的富贵人间花。面似银盘，肤若凝脂，眉眼娇俏似含三月春。

宋知行:(慢条斯理的入座)“从来最不爱写字读书，怎么如今倒转了性子。”

宋锦朝:(面上含羞)“寻常与别人交往，总要附些风雅，若只知一鳞半爪，支支吾吾，装腔作势，岂不是叫人看了笑话?”

宋知行:“宋家最受宠爱的女郎，金陵谁敢看你的笑话?”

宋锦朝:“哥哥别说啦，我可是满心欢喜邀你来教我习字呢，不要泼我冷水了。”

宋锦朝轻移笔砚，蝉纸平整的铺在案上。

金陵纸贵，而对于宋家这样的世家贵族来说，都能源源不断的供以女郎们练笔消遣。

宋知行抬笔浸墨，行云流水的举止赏心悦目，笔走龙蛇，极尽疏狂，随心所欲的炫技。

见字如面，若只看字迹，如睥睨天下的帝王，主宰浮沉万物。

宋锦朝立即爱不释手，“兄长真迹，坊间能卖几金?”

宋知行:(微微勾唇)“我的字画从不流于市面，你若想，百金也是卖得的。”

宋锦朝:“真有这么夸张?哥哥随意一作，竟顶得上我十副名贵首饰的钱，锦朝好生羡慕。”

宋锦朝一味沉浸在了字墨中，宋知行却分神打量起他这个妹妹。

发间堆翠积玉，垂首间华光倾泻，碎雪玉琼，贵重非凡。

宋知行微微皱眉，感觉有些太拙重。

再观其手，修长白皙，指甲修整的圆润，染上了当下最流行的靛蓝色。

宋知行暗叹，美的毫无特别之处。

不知为何，云瑶的音容笑貌突然闯入宋知行的脑海...

荆钗素衣，眉眼含烟惹雾，该如何形容那双眼，含羞带怯，却摄人魂魄，仿佛山野中的妖精，勾着宋知行的手指引去往幽暗的水洞深处。

若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那双手生的也是极好， 纤得衷，修短合度。

初次相见，就觉得云瑶似曾相识，那种深刻而熟悉的感觉仿佛刻入了骨髓，难以摒弃。

......

宋知行:为什么会想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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