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君子好逑 (4-3)

宋子衿:“浣洗坊那种地方，不值当你去，你可愿意跟着我?”

宋子衿:“我院内正缺人手，你我相遇也算是缘分，更何况你这样的美人耗在浣纱坊受苦也实在叫人可悲可叹。”

宋子衿目光坚定又纯净，似乎不含半点杂念。

云瑶侧脸似含羞带怯的海棠花，令人浮想联翩。

云瑶:“奴婢岂能决定自个儿的去留。”

说话间眉目间又染了些许惆怅，惹人心怜。

云瑶:“主母若不同意，奴婢迈不出半步浣纱坊。”

宋子衿:(欣然挑眉)“你且等我的消息。"

宋子衿转身径直往漪华房的方向走去，而云瑶的神色也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云瑶垂头看着自己的手，经过几天不间断的冷水浸泡，已经有些泛白了。

命贱，但偏偏生了一副好脸。

内心深处那卑劣的想法在肆意滋生，云瑶突然想让自己过的好一点。

这边

宋子衿:“母亲，儿子有事相求。"

陈氏:“这是怎么了?”

宋子衿:“向您讨要个奴婢。”

陈氏:“不就是一个奴婢吗，你自己要了便是，叫什么名字，哪个院的。”

宋子衿:“她叫云瑶。”

徐氏心底复述了一遍，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又细想了一番脸色蓦地沉下来。

陈氏:“云瑶?不行，唯独那个婢子不行，其他的你讨谁过去都可以。

陈氏:“媚态横生，形容失德。”

宋子衿:“无凭无据，母亲何故捏造无端事实。”

陈氏:“金陵城那么多高雅的女郎你看不上眼，却要讨要一个狐媚长相的奴婢，你是要入沉缅淫逸之流?”

宋子衿:“云瑶清美素雅，跟狐媚长相半点不沾，我讨个奴婢，跟金陵城那些贵女又有沾的上什么干系?”

陈氏:“不要多说了，我是不会放人给你的。”

宋子衿:“难道母亲要我日日夜夜对着那几个其貌不扬的婢女生活吗?”

陈氏:“你喜欢貌美的，除了云瑶，其他的婢女你随意调选。"

宋子衿:“可我只想要她。”

宋子衿:“母亲若不应我，这宋府住着也没意思了，明天我就备车就马赶去边关，不再回来了。”

陈氏:(拧眉)“胡闹什么，我不准你再去边关。”

宋子衿:“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才是宋府多余的存在吧!”

陈氏:“你倒给我耍起泼来了，你瞧瞧，哪有半分世家郎君的风雅气。"

宋子衿:(眼眶微红)“不如当年未将我生下来。”

气氛诡异的安静下来--

徐氏忽然忆起这个儿子是在南方战乱的时候生下来的，满城的流寇乱军，人心涣散，刚生下来连口母乳都喝不上，全靠着羊奶兑水喂活的。

她心口发痛，因着这个缘故，她总觉得亏欠他太多，一直尽力补偿。

陈氏:“幺儿，你这么说，伤的可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心….”

陈氏:“罢了罢了，你想要就收了她去吧。”

宋子衿行了礼，便转身提袍走出门外，步伐有些焦急。

际氏:“徐嬷嬷，你觉得该应还是不该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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