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白首（四） (2-1)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找他。

我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有点心酸，有点心疼，有点无奈，也有点欣慰，因为她还是那个善良的小寒香。

“对了，还要谢谢你救了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吗？”我指了指自己，“华庭雪。”

我没有告诉她我们多年前的相识，因为我对她不仅仅是感恩。

她的眼睛瞪了起来：“千机门……门主？”

我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傻孩子，一点都不像是从清夜阁里出来的。

“你要不要求求我？”我点了点头，很想逗逗她。

虽然是逗她，但我也的确有这个想法。我早就考虑过她的麻烦了，我也有足够的底气去说这句话。

“你肯派人来帮我？”她好像有些意外，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不过这也是应该的，毕竟在她的印象里，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我看着她，语气十分平静：“不能。我们千机门人丁稀少，人比机括暗器贵重的多。”

这话并不假。千机门本来就只是研习机括暗器，所招收的门中弟子对其天赋有很高的要求。人才本就难得，而之前的叛乱更是折损了不少人手。千机门因此而折损的根基，或许要很久很久才能恢复。

我爱她，但我不能以门中弟子的性命为代价。这样的爱太自私，配不上她。

我看着她失望的眼神，不慌不忙:“不过我可以支援你一些机括暗器，只要你可以付得起代价。”

“什么暗器都可以？”

“当然。”

“那代价是什么？”她这只小兔子已经渐渐落入了我的圈套。

“嫁给我。”

我心脏狂跳着，似乎下一刻就能破开我的胸膛冲到她的面前，但我不能表现出来一丝的紧张，这样会吓到她的。

没错，这就是我的私心。

“为什么？”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千机门从来不过问他人之事，镇门之宝也不是谁都能动的，除非你成为门主夫人。”

我除了紧张，还有点心虚。我知道这是趁人之危，但这也是我唯一可以光明正大帮助她的理由。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竭力保持着从容淡定，喉咙发紧。

“好啊，没问题。”她的回答虽合我的心意，但更让我出乎意料。

“你就不觉得草率？为了他就随随便便找个人托付了终身？”我虽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此时却一点也不开心。

其实不管她是否答应，我都已经决定要帮她。可她就那么喜欢白云麟，喜欢到愿意为了他嫁给一个并不了解的人吗？

“我不觉得草率啊！他有了自己的归宿，待我报了恩，也同样要有自己的归宿。”她有些感慨，但还是嘴角带笑，脸上没有任何的勉强。

她的理智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看着她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认真地看着我，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像一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花：“你觉得，待在你的身边，算不算一个好归宿呢？”

她身上带着淡淡的药香，脸色有一点点苍白。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低着头，心乱如麻地揉右手的第六根手指。

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是拒绝了。

“不行，我不能帮你！万一你一去不回，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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