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里稀稀拉拉地慢慢来了人,赵家的孙女和舒淇也赶来了,还有三个没有动静。聂太傅感觉自己的愤怒和不满快到了顶点,几乎快要爆发出来。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与往常大不相同,舒潆捅了捅身边的惠昭,眼巴巴地看着她。惠昭瞪着她,极为不满。但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她就软和了下来,理解和妥协似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像聂太傅行生礼,颇有视死如归的架势:“太傅容禀,舒湄和澍至,以及卞家的郎君今儿身体不适,请我代他们告假。”惠昭一口气说完了这话,接着就不顾聂太傅的反应,赶忙坐回位置上,迅速地把头低到了桌子底下。比起从前的从容大胆,如今的她竟然意外地像只消极抵抗的鹌鹑。
聂太傅终于绷不住了:“昨儿都去夜游了吗?大部分迟到不说,还合着一块儿不舒服!从来也未曾听说过夏日也是易身子不适的时期!是昨儿的课业太少了,都有功夫彻夜长顽了是吗?!”
台下气氛瞬间凝固,舒淇“豁”地站了起来:“太傅,昨儿你走时还只是让咱们温书,回头又让大伯给了咱们额外加了课业,光是抄写就足足废了我等几十张宣纸,更不用说练字等其他课业了。我们昼夜勤赶都完不成的课业,何来‘少’字可言?我们又有哪门子功夫顽!”
聂太傅莫名其妙:“我何曾让定王再加课业了!帝姬为长女,当大器之重,怎能信口雌黄呢!”
这日,陛下广博好不容易安生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只是这次头痛为的不是自家熊孩子。定王因为昔年之事,神智多少有些异于常人,这事儿广博为了兄长的声誉不曾告诉过孩子们,也严禁宫人宗亲私下议论。平日里定王广闻也只是穿着行止略与常人不同而已,倒也不曾捅出什么篓子,所以广博也从不曾管过他的事情,向来随他自行其是。哪知道如今一个不察,他竟然顽心大起,趁着太傅有家事处理,假传太傅的意思,闹出了如今这等风波。
而如今,为了广闻胡乱以太傅的名义布置过多的课业,导致几个孩子熬夜赶工,甚至因为完不成课业而躲在住处不敢上学的事情早已闹了开去了,合宫皆知,这广闻的事儿,估计是再瞒不下去了……
陛下孟广博仰天长叹——苍天啊,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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