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去经商

程晚吟听得见院子里的吵闹声，闷在屋子里没做声儿。

晚上家宴，为程颖修洗尘，程晚吟坐在不显眼的位置一言不发。

期间小丫头冲他做了几个鬼脸，他不理会，不过多看了几眼，却生出了几分心疼。

他也明白自己不该同程宴秋置气，不免有几分后悔，便早早退了宴席，去程宴秋的院门等她。

程宴秋远远过来，程晚吟伸出手，她便牵了上去。

“宴秋的三字经背会了么，背给二哥哥听听？”

程晚吟弯弯眼睛，低头作笑，放慢了脚步牵着程宴秋在院子里踱步，小丫头捂着腰间的玉配，走得很慢。

他不常笑，这一笑不免牵人心神，笑得程宴秋差点儿忘了白天的不愉快。

腰间的玉佩玲珑剔透，是上好的羊脂玉料，雕工也极好。

程晚吟腰间常年只挂着一只素净的荷包，倒是没见过他配玉，程宴秋动了心思，不由思考什么样的玉才能配上他日后首辅的身份，一愣神回话就迟了。

“啊？三，三字经……”

见着程晚吟脸色有些沉下来，程宴秋生怕这人一生气就又抛下她走了，忙扒拉上去，手脚并用拉程晚吟蹲下来抱着。

程晚吟果然从善如流抱她起来。

程宴秋伏在程晚吟肩头，在他耳边磕磕绊绊背着三字经，背得有些恼了，气得鼓起腮帮子，“我大抵不是读书的料，反正先生也讨厌我，日后还是跟着修表哥去外头经商吧！”

程晚吟失笑，“怎么不是读书的料，宴秋已经很厉害了，那……跟修表哥经商就不跟二哥哥读书了？”

程晚吟掌心抚上程宴秋头顶，给她背了听着，走了一路教了一路。

也抱了她一路。

“要好好读书，听夫子的话，二哥哥之前就答应教宴秋读书了，宴秋可以找二哥哥的。”

“可是先生……”

程宴秋欲言又止，垂头丧气接过小书袋，抱着程晚吟不撒手又磨蹭了半天，眼看着要迟了，才肯进去。

不过月余，她打手心的次数就超过了程如月去年一年的。

女先生喜欢程如月端庄，当着众人将她们作比，明里暗里讽刺她虽是嫡出却不守规矩，没有教养。

程宴秋忍着，放了学跟着程晚吟一起读书练字，字倒是好看了不少。

“二哥哥，明儿是腊月三十，大家都要去老祖宗房里守岁，二哥哥明儿就不要读书了，早点过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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