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房自回来后,因袁氏之故,笑料不断。
更不必说八老爷一个年近三十的大老爷们被罚跪祠堂,丢人事迹连且华苑都有所耳闻。
临近重阳又除了国丧,贺氏里整日热热闹闹的,刚回来的亲戚们走街串巷,吆喝声不断。
家宅内纷繁不断。
三太太来了两次,芜华耐着性子接待两回,便称病闭门谢客了,连带着南乔也被拘在院子里不乱跑。
这日, 南乔午睡后醒来,瞧见院子里丫鬟们怀抱各色菊花盆景忙忙碌碌的装扮着。
想起早前没能去郡守府赏菊的遗憾,南乔好奇的倚在窗台边,盯着那些花儿目不转睛。
一时兴起,又高声唤了明月过来。
“我的琴呢?让你收在哪儿了?”
“姑娘怎么忽然想起弹琴了?”
明月嘴上疑惑,动作却一点儿不迟疑,很快从一口大箱子里,找出了她的琴。
这琴名为绮音,从南乔学琴开始就伴着她了,也是她的爱物。
明月小心翼翼的将琴从琴盒里取出,又解开除尘布,见南乔随手拨动琴弦,哪怕曲不成调,也能听出琴声清丽悠扬。
“这琴许久没用了,姑娘且先等等,我擦了灰您再弹。”
南乔却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事,我自己来就好了,许久没拿出来见光了,音还得再调调。”
等她擦好了琴,坐在窗台前,望着院子里成片的菊花,下意识的拨弄起琴弦。
一曲未了,南乔余光瞥见携手踏过门槛而来的贺瑢瑢与贺玥玥,她手指压了压琴弦,令琴声散去。
两人走近,眼中带着惊艳,赞道:
“乔表妹一曲琴声悠悠,当真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南乔起身,与她二人见过礼
“七表姐谬赞,我不过是随意拨了几下琴弦试试音,当不得如此夸奖。”
她脸上笑意清浅,忽而将话题转到了贺瑢瑢身上。
“听三表舅母说,三表姐也习琴多年,我这粗浅的技艺自是与三表姐不可相比的,实在是班门弄斧。”
“说来惭愧,我虽习琴多年,从来自觉天赋颇高,今日听表妹这一曲,才知自身浅陋。”
贺玥玥默默听着两人相互谦虚,脸上表情算得上震惊了。
她长姐一向自傲,一手琴技便是在贵女如云的盛京城,也称得上数一数二。
何时如此自嘲过?
贺玥玥到底年岁不大,沉不住气。
“我姐姐的琴艺可是盛京贵女们公认的好,曾蝉联两年盛京春日宴的魁首……”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贺瑢瑢冷声打断。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还提来做什么!”
贺玥玥被的斥得脸色涨红,委屈地低着头不再说话。
南乔很清楚,纵使贺瑢瑢十五六岁时才冠盛京,一手琴技令人拍手叫绝,也难以弥补她这两年来听到风言风语所受到的伤害。
她心中叹息。
“三表姐,南乔自知技艺不如,却仍想请你赐教,不知三表姐可赏脸。”
贺瑢瑢沉吟片刻,点头同意了。
琴声刚起,门口传来脚步声,同时响起贺环环兴高采烈的声音。
“乔乔,你快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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