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拿着灯笼,领着他们从前院参观后院。前院还算完整,一踏进后院,李莲花情不自禁皱眉。
“这后院,怎如此荒凉?”
“其实我那日听隔壁的家仆说,这院子原发生过一桩惨案……”
方多病:“就是我娘说的火灾?”
离儿点点头:“原来的主人叫严青田,说老婆和管家偷情,半夜把他杀了,一把火烧了半个宅子带着整家的财宝跑了……夫人不怕,我们这些下人可吓死了。”
离儿越说越上下牙打架:“阿弥陀佛,上天保佑。”一只猫从她脚边跑过,吓得离儿尖叫一声跑到了方多病身后,“少、少爷,你们,后院还是你们自己看吧。”
将灯笼往方多病手中一塞,离儿掉头跑了。
刚将猫儿安抚住抱进怀里的定坤撸撸猫头,小猫咪喵喵地夹着嗓子叫,可把少师稀罕坏了,他张开双手来讨:“娘亲,娘亲,给我抱抱,我也要抱。”
“给。”小猫换了处地方窝,少师小手点点它的鼻子,揉揉它耳朵,猫咪打了个喷嚏,轻巧一跳,落地跑走了。
“哎——小猫咪。”少师想去追,被定坤拦下,“天色已晚,猫儿要回家了。明天遇见的话,再一起玩吧。”
“嗯。”少师眼巴巴地看着猫儿消失的地方舍不得收回目光,突然手一指,“那是什么?”
几人打着灯笼走近,是一个废弃的牌匾。
李莲花将灯笼贴近牌匾:“这园子原叫,白——水——园?”
方多病:“白水,是为,泉。”他想起在百川院书馆里翻阅过的资料,“泉,连泉……”
“黄泉府主,连泉。”笛飞声淡淡道。
“难道这里就是黄泉府?”李莲花在地上捡到了一块废弃的椅子碎片,“鞭痕。一鞭将这椅子劈成碎片,内力实在不俗。”
方多病举高灯笼,四处张望,只见一片寂寥:“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我娘竟买下了黄泉府的宅子……如果那些仆人说的是真,死的就是连泉。但是黄泉府主武艺如此高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妻子和情夫所杀,其中一定有问题。”
李莲花放下椅子碎片:“我怀疑阎王娶亲这件事与连泉有关。十年前黄泉府主便位列武林第三,成名绝招碧中计,沾之化骨,他并不好对付。”
笛飞声:“你的意思是,连泉没死?”
“不好说啊不好说。”李莲花伸个懒腰站起来,“猫儿都回去睡觉了,我们也回去歇息吧。”
……
天明,方多病打开门,何晓惠追着他念叨让他安安分分回家成亲,他正要反驳,离儿买菜归来,奇怪地看着地上的匣子:“少爷,为什么有人在咱门口放了一匣子钱啊?”
方多病脸唰的一下就变了:“阎王娶亲?”
夜晚,白水园灯火通明。前院大堂,方多病将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眷围在大堂之中。四个女仆,一个年轻的厨娘,都吓得瑟瑟发抖,定坤悠闲地坐着啃苹果。
方多病事无巨细地安排着家丁:“你们十人,守住门口,你们十人,在屋内寸步不离。你们十人,在院中十步一岗,保证彼此在对方视野中,若有动静,立刻敲磐示警,今晚打起精神,谁都不要睡了。”
“是,少爷。”
“后院的门,可锁住了?”
“锁住了,少爷。”
方多病不放心:“我再去查看一下。”
何晓惠见他如临大敌的样子,甚是好笑,跟了出来。
定坤目光跟着她出去,点了点一旁揣着手的李莲花:“我们是不是还忽略了一人?”
李莲花环顾四周:“谁啊?女眷都在这儿了吧。”
“方小宝他娘啊。”
“放心,有老笛暗中看着呢,记了方多病一次。”
堂外,何晓惠忍不住捏捏方多病的脸,安慰他:“儿子,别担心,肯定没事的,咱们院中加起来得有四十余人,还怕他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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