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妃带众人走入玉楼春房间密室。
众人还在四顾,李莲花四人走到墙边。
方多病敲敲:“这墙?”
“就是金砖了。”李莲花随手刮在灰墙上,只见泥灰落下,内里露出金砖,众人惊呼。
施文绝:“原来是涂了泥灰,砌成了墙壁!”
西妃再忍不住,擦掉落下的泪:“我等藏金砖,只是想着在此多年,日后再无去处,凭此为生,再给死去的姐妹的爹娘寄些好过日子……我等知罪,可慕容公子并无过错,希望二位念在他只想救人的份上……莫计他的罪责,所有过错,女宅的姑娘们一并承担。”
众女一起跪下,哭着道:“求二位放过慕容公子。”
方多病扶起众女,李莲花沉声道:“诸位的苦难,慕容腰的苦心,我们都会告知百川院,一定给大家一个公平。”
众女正要拜谢,忽然清儿气呼呼地冲过来,怒道:“给什么公平!一点儿也不公平!”
众女望着清儿,只见她又急又悲,带着泪水,委屈又气愤地看着大家:“你们为什么瞒我……我也被玉楼春所害,我也想逃离这里,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为什么只有我蒙在鼓里!”
西妃柔声道:“因为我们当你是妹妹。”
清儿一呆。
“你来这里不足两月,而我们最短的也足有两年。女子韶华短暂,多年光阴困在这样的地方,我们早当自己是半个死人了。每当看你一身稚气地要逃要闹,便如同看到自己当年的样子……所以这件事必得瞒着你。若失败,你不知情;若成功,你也不会因手上沾过人命而挂心。出去以后,你还是一个机灵懵懂的好姑娘。”
清儿泪如泉涌,抱住西妃和赤龙,大哭,而身边的侍卫与宾客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午时的钟声响起,回荡群山,如那日漫山红开宴时一般准时,只是这女宅之中,已换了天地。
瞰云峰下,众宾客站在藤篮边感慨万千。
施文绝叹息道:“惭愧!昨日我竟对这些可怜姑娘毛手毛脚……”他扇自己耳光,“白读了圣贤书,该打!”
定坤郁气仍结,翻了个白眼,双手环胸,没好气道:“哪只手毛手毛脚了?我不介意帮你剁了去。”
施文绝一抖,下意识将手缩回袖中,不敢再出声。
定坤冷嗤一声:“觊觎姑娘们美色的是你,事后装心疼姑娘的还是你,这里就没几个手脚干净的,装给谁看呢?”
“欸定坤——”李莲花将小炮仗拢入怀中,轻声问,“怎么了?”
“我不开心。”定坤独自一人可以生闷气,一旦有人来问,怒气混着委屈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姑娘们何其无辜,那玉楼春死了也是死有余辜,为何要他们认罪?善恶终有报,这就是他的报应,他就该死!”
她的眼中噬人的戾气渐深,眼尾染上红:“我要去忘川打散他的魂,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三界中!什么畜生道什么轮回,统统不做数!”
李莲花手掌覆上她的后颈,找到穴位加重了力道,怀中的定坤骂着骂着失去意识昏睡过去,少师担忧地扯扯李莲花的衣角。
“娘亲怎么了?她刚刚的气息好可怕。”
“没事。”李莲花将人抱好,将自己这些时日来入门修得的灵力汇入定坤灵台中,躁动的灵台逐渐平静下来,“一时钻了牛角尖,睡一觉就好了。”
因为玉楼春那类货色道心不稳,走火入魔,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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