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内,狐狸精趴在地板上忙着啃骨头,定坤早已滚进床铺里睡得正香,李莲花在案前铺开地图研究。
笛飞声,你到底会去哪儿……
有信鸽飞落窗边,李莲花取了信看。
无了:当年一别,曾言施主碧茶难解,仅十年光景可度,今,只余一年期,施主心结可解?不若回归复见四顾门故人,与众共寻救命之法?出家人不打诳语,李施主还年轻,何必便宜了阎王爷。
李莲花见信一笑,抬头望了望定坤所在的房间,这时,传来脚步声,李莲花手一抖,信落入火炉中,脚步迅速入门靠近,一个胳膊架在李莲花肩上,狐狸精抬起头连叫都不叫,继续啃骨头。来人正是方多病。
“你这轻功果真是独绝了,我躲开小姨一扭头你就带着定坤溜没影了,就知道你俩回这儿来了!”他看到了还没烧完的信,“咦你信掉火里了——”
李莲花拦住他的手:“无事,不重要。”
方多病奇道:“不是啊,我看上面写着‘救命’?‘阎王爷’?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仇家了,有人要追杀你?没事儿,本少爷罩着你!”
“天机堂少堂主逃婚离家,被斩断了财源风餐露宿,又狼狈四窜,如今只怕跟在你身边的那小厮小丫头都被天机堂揪了回去,你这位无人照顾、无处投靠的大少爷是想赖在我这莲花楼里吧?”
方多病一时噎住,李莲花笑着摇头,随手收拾了案上地图,点了香,盛了锅里的汤端上桌,方多病跟过来坐他对面。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可以互帮互助嘛,好歹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了,这是什么交情啊是不是,人在江湖走,都得靠朋友不是!”
李莲花摇头:“我不入江湖,也不交朋友。”
方多病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啧了一声:“好好好,你不交朋友,那你总把定坤带在身边算什么?难不成真把她当侍女了?”
“侍女?”李莲花笑着摇头,“大小姐还差不多。”
“嘿,我就说你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吧,又随和又好说话,跟谁都没脾气似的,其实心里,冷得很,给自己架着一道篱笆,谁也不愿亲近,这样可真不好,再烈的火都得被你整熄喽,也不知道定坤怎么忍得你这脾气。”方多病咂咂嘴,有些饿了,“你身边只有定坤,说起来定坤刚开始明明是随我一道的。”他瞪了李莲花一眼,“定坤酒量不行又挑食,你连个一起吃饭喝酒的都没有,那得多没滋味啊!”
李莲花一顿,而方多病说这话期间,就已经抢过了李莲花手里的筷子,夹着菜就往嘴里送,结果他一脸铁青艰难咽下食物,颤手指着盘中餐:“这……这是什么鬼玩意?!”
“是我挑食不爱吃的玩意儿。”定坤托着下巴在二楼处往下看他们,掩嘴打了个哈欠。
“醒了啊?醒了就下来吃饭吧。”李莲花朝她招招手。
“我是醒了又不是傻了。”定坤慢悠悠地下楼,“我才不吃。”她戳戳方多病的腮帮子,“你还好吗?”
李莲花对着食物似才有真实的苦恼:“山道上新熟的山楂看着不错,我摘了些炖了前些天腌制的牛骨,想来应该酸咸可口,又失败了吗?”
方多病艰难地咽咽唾沫,发现嘴里的味儿还是下不去,他恹恹地挪开定坤手指头:“下次把山楂晒干了,再放些陈皮冰糖一起熬炖试试。”
李莲花想了想:“你还真是个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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