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宫子羽蹲下身子,俯视着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的宫唤羽,神情恍惚,“父亲他,是你杀的吗?”
血糊住了宫唤羽的嗓子,他发出嗬嗬的声响,又咳又喘,才勉力回答他:“……是。”
“为什么?他是父亲啊……”宫子羽的眼睛又红了。
“……你问我为什么?!”宫唤羽情绪激动,回光返照般支起身子,“我爹娘为守护宫门族人而死,血海深仇,不可不报!老执刃认我作子,以为我会感激涕零吗?我原本是有自己的父母的!”
“我们明明手握绝对的力量,却不作为,只求自保……老执刃因循守旧,我只能努力做一个好儿子、好哥哥,努力修炼武功,就是为了当上宫门的少主,有朝一日成为执刃,带领宫门走正确的路,启动无量流火,彻底剿灭无锋。只有如此,才会换来宫门永久的安宁,平息天下纷争。宫门族人本就不该世世代代卑微地活在山谷一隅,战战兢兢地活在无锋的阴影之下。”
“即便不顾多年的父子之情与手足之情?”宫子羽轻声道。
“成大事者,当断小情小爱。自古成大业皆有代价。历代执刃泉下有知,也会理解我的苦心。”
宫唤羽又跌回了地上,撑着他的那口气就要散了,他不瞑目地望向宫临徵的方向,面目狰狞:“……明明就在我面前咽了气,怎么会还来坏我大业?”
宫远徵闻言大怒,就要用淬了毒的暗器送他最后一程,“嗤”的一声,刀入血肉的声音响起,宫远徵瞪大了眼。
是宫子羽。
他一刀没入宫唤羽的心头,宫唤羽的表情扭曲,定格在不可置信上,似是没想到他的好弟弟会动手。
“执刃……”金繁惊呼。
宫紫商这下是整个人都吓软了,她颤抖着唇,吐不出一个字来,再也不见平日里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只觉得今夜发生的种种好似是一场噩梦,她手下使劲掐,意图将自己掐醒。
“怎么不疼呢?”宫紫商不信邪。
“……因为你掐的是我。”金繁嘶了一声,轻拍她的手安抚她,“不怕,别怕。”
宫子羽拔出刀,血溅到他脸上,还是热乎的,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宫唤羽的眼里,他伸出手去替宫唤羽阖上双目。
“走好,哥哥。”
宫远徵上前几步,解恨地踹了宫唤羽几脚,见宫子羽还蹲在那儿没回过神的样子,好心地把手递到他面前:“腿软了?我拉你起来。”
宫子羽看着眼前的手,一点儿也不像养尊处优的少爷的手,又是老茧又是伤疤纵横,他自嘲地笑了笑,将手握了上去。
宫远徵一个用力将他拉起来,指了指他的脸:“我给你的手帕呢?拿出来擦擦脸啊。一脸血,又丑又脏。”
“不了。”宫子羽隔着衣服摸了摸手帕的位置,“血太脏了,就不用它擦了,我用袖子随意抹抹就好。”
宫远徵一脸“你有病吧”地看着他用自己的袖子擦脸,嫌弃地抽回手后退几步。
另一边,宫临徵悬着心肝肺地蹲在还没起身的宫尚角面前,看着眼前人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心虚又委屈:“我错了,我没想到他那么难打,你有没有受伤啊?”
她探着小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又转移到怀里摸了摸,宫尚角始终一言不发,只红着眼睛盯着她。
“我错了,我不该自己单独行动的。”宫临徵眼泪漫上来,哽咽道,“你不要不说话,打我骂我都可以,你说说话,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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