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去了后山,羽宫清冷了不少,光线照在空荡荡的院子里。
突然,雾姬夫人的房间内传来细微的响动,一扇窗户从屋内被轻轻放下。
宫远徵朝外打量了一眼,伸手放下了窗户。他是偷偷进来的,无人察觉,他小心翼翼地回身,正对上云雀漠然无光的眼神。
宫远徵:!@#%#!
不能出声,但用脸骂得很脏。
云雀的眼神起了丝波澜,圆圆的脑袋顶着大大的问号,似是在好奇他的脸为什么能一瞬间变得狰狞。
宫远徵一个后仰,心跳被惊得猛然加快,他扫视着屋内环境,咬牙切齿地准备秋后算账。
恰好这时金繁路过雾姬夫人房间窗外。
屋内的宫远徵看见窗纸上的人影,立刻蹲下,动作很轻,但还是发出了几乎弱不可闻的衣服布料摩擦的声响。
云雀眸光一动,快速闪到了房间的角落处,握刀蓄势待发。
金繁听觉敏锐,在窗前停下来,本能引发了警觉。
他拉开窗户,见屋内空无人影,他对屋子里说话:“雾姬夫人?”
屋内寂静无声,无人应答。
金繁又询问了一声:“雾姬夫人?”
还是没有声响。
于是金繁放下窗户,朝门口走去。
他推开门,屋内静谧得极不寻常,他的手轻轻地放在腰间的刀柄上,步履很轻,神色戒备。
宫远徵早已闪身,躲在金繁看不见的一个死角,他戴着蝉翼手套的手上拿着几枚发着黑光的暗器。
查探了片刻,金繁的身子突然僵硬了一下,因为他从书案上的铜镜里看见了藏身在高柜背后的宫远徵,而宫远徵手上的暗器正蓄势待发。
金繁摇摇头,若无其事地说:“看来雾姬夫人忘记关窗户了。”
说完,他轻轻地走到窗户前,把窗闩放下,自然地离开了。
半晌,宫远徵移动到窗前,稍微挑开一道窗缝,从缝隙里,看见金繁的背影已经走远。
他眼角露出蔑视,轻轻笑了笑:“算你命大。”
“你出来。”
云雀乖乖走出来,看了看宫远徵嘴角不怀好意的笑,又看了看他手中的暗器,低头沉思一瞬,试探着伸出手,在宫远徵警惕的目光中摆出了个“耶”来。
宫远徵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暗器,一下子沉了脸色:“你什么意思?”
云雀懵懂摇头,从怀中取出护了一路的册子,递给了宫远徵,顿了顿,又指了指自己发间的银饰。
“又是临徵的意思?”宫远徵将信将疑地接过来,翻了几页后,蓦地变了脸色。
他从自己怀里抽出另一本册子,只见册子封面上同样写着“姑苏杨氏”,同样的,封面的角落也画着一片花瓣,只是年代久远,墨迹晕染开了,看不真切。
宫远徵将两本册子对比翻看了一下,册子上面同样记录了一名孕妇从怀孕至生产期间的各项信息。
“孕妇身体康健,足月生产……”
他暗暗念出上面的字,然后翻到最后一页,看着大夫的签名落款。
“荆芥……”
云雀手中的册子与他找到的册子内容竟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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