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相遇,是在整个宫门笼罩在一片凄风苦雨之时。
宫门大葬,长长的丧幡升起,满门素白。
“这孩子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喜欢虫子,不喜欢人。”
“父亲死了都不哭,没有心的。”
“跟虫子一样,冷血。”
“妹妹在医馆里生死未卜,他还一个人坐在这儿。”
两个打扫的下人看着平静的宫远徵,低声碎语起来。
七岁的宫远徵坐在台阶上,不哭不闹,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手上正在流血的伤口,他的手是被父亲棺材上的钉子扎破的。
他还记得父亲让玉侍将他送走前,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嘱咐他,一定要把徵宫撑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护住自己和妹妹。
父亲的手掌很用力,握的他有些痛,但他没有挣扎,只是很认真地点头应了。然后父亲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半蹲下身子将他搂住,还没等他回抱,手中就多了把匕首,人被一下子推进玉侍的怀里。
“快带远徵走!”
那就是他父亲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突然,一只大手拉起宫远徵正在流血的手,将药瓶里的粉末倒在他流血的手指上,然后温柔地包扎起来。
宫远徵感觉手指暖融融的,抬眼看向宫尚角,一身白麻,与之前上元灯节那副温润模样相比,掩着一层浓浓的悲伤与脆弱。
“这伤是怎么弄的?”
“我想再去看一眼爹爹,不小心被棺木上的钉子划到了。”宫远徵打量了好几眼手指上扎得些许潦草的蝴蝶结,没忍住开了口,“你扎得没有我妹妹扎得好看。”
“你妹妹经常替你包扎啊?”宫尚角揉着他的小手。
宫远徵摇摇头:“我妹妹经常给自己包扎,她怕惹娘亲哭,每次跌倒摔伤了都自己包扎的。后来,娘亲走了,她包扎得也越来越好看了,还总是替我包扎挖药草时不小心被割破的伤口。”
宫尚角红着眼问他:“你妹妹呢?”
“被带去医馆了。”宫临徵是在徵宫密室里被发现的,跌跌撞撞扑到他身上后,情绪起伏太大,止不住地咯血,医士们要上前将他们两人分开,把她抱走治疗,宫临徵挣扎着勾起他的小指。
“你要记得来接我,哥哥……”宫临徵见他眼圈红红的,面上一派茫然之色,“记得不要哭,临徵会心疼……”
宫临徵被抱走前,还坚持着指指自己的心口,示意自己会心疼,宫远徵点点头,她才咧嘴笑了,然后意识到自己满嘴血腥,又忙捂住小嘴扭过了头。
“疼么?”
宫远徵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头:“不疼。”
“我没有在说你的手指头,我在说你的心,疼不疼?”宫尚角指指他的心口,“心受伤的话,哭出来就好了。”
“我为什么要哭、要流泪?”宫远徵身子朝他靠了靠,“我哭的话,我妹妹会心疼的,我不想她心疼。”
“你妹妹她还好吗?”
宫远徵抿抿唇,看着自己的小指头,肯定地点点头:“我妹妹跟我拉钩钩保证了,她会没事的,我到时候要去医馆接她回家的。”
“回家……”宫尚角哽咽着回过头去抹了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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