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依旧是一个人走路回家,此时暴雨将歇,声势微弱。江久撑着一把伞,怀里则揣着自己的包包,淘宝上二十九块钱入手的,谈起来真真算得上是一个廉价无比的包,可是此时此刻,被她揣在怀里,却给了她无比充沛的力量和温暖。
她所有彻夜熬下的苦和累,字字句句敲击下的灵感和创意,就装在这个廉价而实用的包里,被她捧在手里,抱在怀里,陪着她一步一步地走过每一条夜路,给了深夜孤独奔波的她一份最最简单的踏实感,触手可得,而无需垫脚,无需仰望,也不必害怕。
这就是她的生活,纵然一切都能被轻飘飘的钞票给概括起来,但于她自己而言,再微弱的灯光,在深夜里,也是温暖一盏,且永远值得期待和珍惜。
耳机里慢慢流淌过的歌声,似远非远,近在耳边,“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
江久抬头,远远地望着街头处的灯光,然后便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也许灯光处总是相遇之初,有人眼见你,眸中生辉,便再也移不开眼。
江久摔在水坑中的时候,手臂上明显地传来了皮肤撕破划伤的感觉,伴随着污水,泛起阵阵的疼痛,但她还是笑着,笑着笑着,就泛起了泪花。
对面的人明显手足无措了起来,捧着江久的包包,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
江久只看见,在幽暗的灯光中,一个刘海潦草的青年,眸中正闪着光,而那份光芒,真真是似曾熟悉。
接过青年手里的包包,江久擦了擦脸颊处不慎掉落的泪珠,然后不好意思地朝着对方笑了笑,“抱歉,抱歉。”
“该说抱歉的是我,你没事吧。”
被对方灼灼的目光盯着,江久不好意思地扯了个真诚而放松的微笑,“我没事。”刚想抬手,却发现伤口正朝着自己龇牙咧嘴。
江久于是就这么不上不下地绷着那个笑容,然后再次不好意思地扯了扯略微有些僵硬的嘴角。
“前面有个便利店,你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也许是江久手臂上的擦伤处过分明显,致使对方一眼就看见了,并且语气里分明又加重了几分愧疚感。
江久用另一只手拿住伞,包包已经背在了肩上,她看着眼前渐跑渐远,然后拐进另一条街的身影,再度笑了笑,扯了扯脖子处的耳线,重新把耳机塞回耳朵里,发现依旧是单曲循环的《蓝莲花》,但心情已经比一开始塞进耳朵听的时候好了许多。
大概内心还是有点孤独,所以哪怕是撞见了一个陌生人,都会莫名地感到慰藉。
如果林梓言此时此刻在她身边,一定又会说她是文人骚骨在作怪,一天到晚的多愁善感。江久对着自己又笑了笑,眼窝底下的笑意愈发明朗起来,“大概还是贫穷在作祟。”
然后继续向前方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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