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至此,所有往事的脉络倒是清晰了许多。
温痕伏倒在桌的原因,还得从温路城开始说起。
彼时温痕一心放在从公孙诺口中挖掘信息,好不容易待公孙诺说完,他想将嘴里的那口酒吐出来,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人,速度快得让温痕都还没来得及防备,便直接被一个手刀劈晕过去。
温路城自然不仅仅只是为了让温痕娶公孙诺,因此他在让温痕与公孙诺共处一室,意图制造误会使得他无法自证清白不能反抗的同时,又暗地里派人给他灌下了忘忧草。翌日醒来后,被灌下忘忧草的温痕的记忆已经开始变得混沌而又模糊。然而虽然忘记了一些,温痕却依然记得狐久,且拒绝同公孙诺的婚姻。
公孙诺无可奈何,便在温路城的教唆下同意了对温痕使用摄魂针。而那枚摄魂针,自然是从温痕手中抢夺过去的。
因此当狐久同晏钧弦一起来找温痕的时候,便听见了被公孙诺摄魂的温痕说,狐久同晏钧弦已久处生情,不必再牵挂着同他之间的缘分。而这些话,公孙诺自然也是从温路城嘴里听来的。
摄魂针无法多次使用,因此温路城便又寻了借口让公孙诺日日给温痕灌下忘忧草。
最后狐久因为温痕的那一番话伤了情,又因为着他有妇之夫的身份,再也不敢来找温痕。而温痕自己,因为日复一日的忘忧草而变得靡靡,所有的记忆开始变得愈发的混沌模糊。
再到后来,番山一行,温痕被人半路拦截,手臂上中了一箭而摔下了马。最后被人抬回温府养了半个月,那半个月里的药汤,以及后来每日中午公孙诺端来的药里,就是蛊惑人心的涣识散了。
温痕回忆至此,晏钧弦听得满心惊险。
他倒是实在没想到,短短的两三月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那你同狐久,现在应当如何?你既然是被摄魂针操纵了,那想必你也知道,那些言论都只是温路城的诡言罢了。”晏钧弦看着温痕道。
温痕垂了垂眼,面上倒是显得无甚变化,他只是轻声道了一句,“我同狐久,到底还是我辜负了她。”言语间不见得多有惋惜与愧疚,可晏钧弦就是知道,温痕那些言间话里究竟暗含着多少的伤心。
温痕并不是一个善于表露情绪的人,即使他同晏钧弦交好这么多年,两人之间关系已经好到足以同他诉说一些自己的往事遭遇,但是那些隐藏于表象之下的波涛汹涌,温痕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诉说。他那冰柱子一般的性格下,永远都是白开水般难以品味出来的温顿。
温痕就像是一把不得不藏拙的利剑,一边藏一边又要忍受着来自他方有意的损坏与敲打。
然而他同狐久之间的事情,即使晏钧弦自己再清楚,可到底还是温痕先负了狐久,转身娶了公孙诺。
有那么一瞬间,晏钧弦倒是挺想问问温痕,舍不舍得放下这么多年的一切,丢下温府的累赘,同狐久回去那同芸山,去过一个普通人应该有的生活。
可是转念一想,倒不是温痕不舍得,而是他无法去舍得,因为无论舍得与不舍得,他都没有实际选择的余地。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只是个傀儡而已。
傀儡能做的,除了被安排,别无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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