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痕抬了抬眼,眉头微皱。在看见身侧趴着的晏钧弦时,又忽地心头一松。
脑子里充斥着的重重往事,在醒来的此刻不由分说地压迫着他。温痕手指轻颤,想抬手,却发现没有什么力气。他轻咳出声,倒是吵醒了旁边的晏钧弦。
迷迷糊糊尚且眯着眼的晏钧弦在看见温痕后,顿时长叹一口气。
“阿痕,你总算醒了。”
“嗯。”
将温痕扶起身后,晏钧弦又追问道,
“阿痕,你感觉如何?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温痕摇了摇头,目光在四周打量过后,忽地一沉。
晏钧弦自然看得出来他是在找人。
“狐久同我一道去找的黄腾根,一路上舟车劳顿,她还是个小姑娘,我便让她先回去歇着了。”
“我自是知道的。”温痕低声道,只是难免会有失落。仅仅一念之差,便让他们之间原本便不易的缘分更加七零八落,可是他谁也怪不得,除了他自己。
温痕闭上眼睛,忽地有些感慨命运。
人人皆道他自小沉稳,以为他是生性如此。可他曾经,也是欢跳活泼的少年郎。他曾经也只愿平淡欢喜,岁月安稳。奈何他身处温府。仅仅这一个身份,便让他失无可失地失去了许多。
温痕像是有些乏困地闭了闭眼,他动了动手指。指尖处传来轻微的麻痹感。
而晏钧弦此际则只以为他是因为狐久不在而失落,可是想了又想,当时当日的事情,他究竟是怀有疑虑。斟酌再三,他还是觉得自己应当开口问一问。
“阿痕,你如今可是已经完全恢复记忆了?关于狐久的事情,你可记得全了?当时当日,你究竟为何答应了娶公孙诺?”
温痕闻言睁开双眼,他微微仰了仰头,目光幽深地望着晏钧弦。而后便是须臾一叹。
那一声叹息短暂似蜉蝣,然而晏钧弦究竟还是从中品味出了些许不同。
“真真算起来,时间还得往前延上一大段。”
“那就从你从南疆回到元溪开始说起。”晏钧弦明确道。
“南疆之境况不过是一场局,而开局的人未能得胜罢了。因此我得以提前回来。一回来我便赶紧去寻狐久,彼时你也在,应当记得。而后我从晏府回到温府,遇到了公孙诺。”
丞相府得享千恩百宠的千金大小姐,自然不比狐久温柔。彼时温痕只听见她趾高气扬地对自己说着诸如自己一定是逃不过她的手掌心等等话语,仿佛已经对将自己绑作鱼肉一事胜券在握。温痕是什么样的人,她想为人刀俎,却不知温痕熔炉一般的性子,恨不得用滔天大火将一切都燃烧灭尽。
而他终究还是鄙夷一笑,不曾多言。
剩下的事情已经不久,他还有许多的路要仔细走,断断不会因为一介女子而分心。
温痕是高傲的,所以他一刻也不曾在心底里接受过温府给予他的一切,除了林佩然的儿子这个身份除外,其他的,于他而言,始终不如不要。可也正是因为他的高傲,才让一介女子有机可乘,最终让他自己堕入暗渊,失去了他本该拥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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