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山位处元溪之北,山势平坦,地界辽阔。但是气候复杂,且林深树密。
元溪朝廷每年都会派一位将军带领士兵到此处测练。因此当温痕被温路城派去番山时,他并没有什么违抗的理由。而事实上,很多时候他都不会去明面上反抗。一来是因为他的权力不如温路城,反抗也是白费之举,二来也是因为,他虽然不满温路城,而温路城也知道,但到底两人还未撕破脸皮,因此面上的功夫,他装一装也无妨。
以温路城的理由来说,公务之名,明面上确实是说的过去的。因此温痕也就更没有什么反抗拒绝的想法了。
对他来说,很多事情能忍受就没必要撕破脸。真正要撕破脸了,就得撕得掷地有声,不屈不挠,不落下风。
而现在的他尚且还不能如此,所以实在无需在这些小事情上面同他多争论。
按理来说,那不过就是一次微小的任务而已。温痕还记得,他打小的时候,被温路城丢进山林里的次数实在是不算少,因此委实没把这次任务放在心上。
操练的新兵并不是温府的,而是将来要规划进入军队的。因此无论如何,温痕自以为,他都必须得把这件事情给做好,即便他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是有难度的。领着一干人马到了番山山下,再同所有人一道徒步登山,进入山林后,温痕便按照公文上的步骤将所有人归置分组。
新兵人数不过两百,分为十组,每组均为二十人。而后再将不同组的人分派到番山不同之地,组组相较,最先避开所有陷阱穿过密林到达终点的两组则被评为获胜。
而后温痕再带着获胜的人先回元溪,去一趟校艺场里比试一番,最终获胜的一人便能直接位至将军手下的某个职位。(元溪特意设置为将士比试之地,地处偏僻,且隐秘,场地打小一般,但却是重要之地。因着校艺场是为军队挑选新兵的最后一道防线。新兵在此比试得胜后才能正式进入军队,而未获胜者则会被留在此处,直到获胜才能出去。因此此地往往不为外人知。)
而温痕就是在回元溪的路上才出了事。按照以往惯例,都是有领兵将军带着士兵去校艺场,但是半路遇到佟夙的人来召他提前回去,温痕便叫了自己手下的一位领兵队长稍后带着两组人马去校艺场,自己则提前一日去。
到了番山脚下时,一支冷箭忽然朝他背后射来,人躲得过,马却没躲过,跟在他身后的几位士兵此刻都已中箭而亡,温痕的马受了惊,他一边抵挡着飞剑,一面又提拉着马绳。不多时,手臂上传来一阵疼痛,他掰折了箭,架着马便开始跑,而后没多久,他便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后,就是在温府了。
温痕闭了闭眼,用一只手撑着额头,他想了想,虽然那支让他败下阵来的箭确实有问题,但不应该是那时,何况按照晏钧弦的说的,涣识散必须要有足够的量才有可能会催发药性,那么。大抵就是他治疗那时了。
或许是他昏迷之际,有人派人给他灌下去的吧。而至于有人是谁,整个温府,也就那一个。
想及此,温痕便冷笑了一番。
我是不记得了,但是这身体可还记得。每日午时的眩晕,大概就是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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