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钧弦正与狐久说得高兴的时候,忽然听得前方不远处传来了热闹的哄声。他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发现地上正躺着一个人。原本并不打算多管闲事的他看了狐久一眼,见狐久欲意上前,他便也赶紧走上前去。
狐久二人见着地上躺着的是温痕时,双双皆愣了一下。
晏钧弦蹲下身子,将温府扛在肩上便迅速回了晏府。毕竟这条路离晏府最近,况且此时此刻送他回温府,见着他的夫人公孙诺,不说是狐久,连他自己都会觉得有些尴尬。
晏家自有懂医的人,晏钧弦给温痕把了把脉就知道他问题不大,因此只是将他扶回了自个儿的房间让他休息。
两人坐在花园处的时候,看向彼此的目光竟然都有了些许不同。晏钧弦看了看狐久,见她依旧是神色如常的样子,这才放心了些许,否则他还真有些担心狐久又会因此而一蹶不振。
狐久知晓晏钧弦目光里的意思,却也没说什么,此时此刻若是告诉他,自己同温痕,其实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见过了,亦或者,昨儿个夜里就已经见过了,还是共处一室的见面,他才应该会更担心自己。只不过,今日之见委实还是有些凑巧,狐久想,几个月前她日日思念,总想见着温痕的时候,缘分往往不尽如人意,现下里,她看得淡了,缘分却是勤快多了。前脚并着后脚,巴巴地来到她眼前。
两人在花园处待了一会后,狐久觉得风有些凉了,便拢了拢衣袖领口,同晏钧弦道,“师父,我吹着这个风,总觉着有些凉了,我就不在这待着了,温痕他应当是没什么事的,我先走了。”
“你不等阿痕醒来,看看他?”
狐久闻言笑了笑,“我方才不是看见了嘛。”
“我的意思是说,你不等他醒来,同他说说话?”
“叙旧就不用了吧。我虽然不是同芷言姐姐,和芷念姐姐一般的大家闺秀,但好歹,也在师父和晏夫人手下学习了一阵子,这点道理,我该懂了。”狐久笑了笑,便抬步离开了。
晏钧弦望着狐久的背影,竟莫名觉得有些唏嘘。他太清楚狐久的本性了,因此才知道方才的狐久究竟是有多压抑,那个举手投足间都在挂念着所谓规矩,所谓道理的狐久,倒是愈发地,不像从前那个她了。
可是,这能怪得了谁呢?怪她自己弄丢了她的天真烂漫么?可是这些不都是自己教给她的么?晏钧弦摇了摇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多愁善感之秋,但明明早已是秋末。他抬起脚,往卧房里走去,望了望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低低唤了句,“阿痕。”
大抵连他自己都想不到,打小便认识的兄弟,彼此信任且一直以为会互相扶持的兄弟,竟然也会有莫名生疏的时候。
算一算,自己同阿痕,也已经是许久未见了,自从上次,他带狐久去温府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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