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去温府,温痕才知道,原来还有一摊子事情在等着他处理。譬如就说前段时间被他父亲逼着要与其订婚的公孙诺。
温痕一踏入府门,便见着了公孙诺,她与小时候的模样倒是没多大变化。就是面上多了些红尘脂粉色,温痕一贯对那些胭脂水粉的气味不感兴趣,因此在见到公孙诺时,右眼皮轻微动了动。
原本想着随意打个招呼便闪开的温痕,却被公孙诺一声呼唤给止住了步伐。
听公孙诺用她那娇滴滴的声音说着话,温痕一边在心底皱了皱眉,一边极其厌恶地沉了沉面色。公孙诺对此确是浑然不觉,依旧在开口说着她还想着小时候温痕救她的那件事,说什么如果不是温痕砸缸,她此时必然已不在此了。温痕虽然不是历史上的司马光,但于她而言,却比一切历史人物都来得更有意义。
而自始至终,温痕都只是淡漠地看着前方,面上神色全无,目光却始终偏离着她。
公孙诺自己一个人说了许久也不见得温痕回应,顿时便觉得口干舌燥,颇为劳累,刚想上前一步去挽温痕的手,却被温痕眼底明显的嫌弃之色给刺痛了双眼。公孙诺登时便卸下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略微愤愤道,“温痕,我知道狐久是谁,你今日便是去找她了吧。但是我想告诉你,我爹才是当朝丞相,你是我的人,也只能会是我的人。”
“是么?”温痕淡淡挑了挑眼尾,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没再开口,便径自朝内院走去,剩得公孙诺一人在原地气急败坏。
撇下公孙诺一个人的后果自然便是,不一会儿,温路城便带着满腔怒火来找温痕。
温痕对此着实是习以为常了,因此任由温路城满嘴的数落与嘲讽,他都只是眉眼不动地冷着一副表情。
温路城最终也算是撒完了气,冷哼一声后,颇为诡异地道了句,“你斗不过的,温痕。”便挥着衣袖走人了。
总算清静了一会后,温痕淡饮了一口茶水,无奈地叹了口气。刚想躺着歇息一会,敲门声便又再次响起,他抬眼一看,果真是自己的母亲。相较于温路城,林佩然的到来自然更让温痕觉得舒心,只不过此时他已疲累到了极点,实在没精力再去听母亲的那些关心话,因此揉了揉额头便径自躺到了床上,然后朝着门外喊了句,“母亲明日再来吧,温痕累了,想歇息一会。”
温痕想,自己的母亲在这一点上着实是比温路城好太多。譬如此刻若是温路城,他即便是再累,也得忍受着他的一顿脾气,但假使是母亲林佩然,则可以免于这种受累。
眯了眯眼,很快便又是一场好觉。
而此时的晏府,躺在床上蒙着被子的狐久则全然无法入睡。想着今日同温痕的种种,她便觉得心事起伏,难以入眠。
“温痕…”
“温痕。”
“阿痕。”
难以入眠的狐久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念着温痕的名字,喜悦的,想念的,害羞的,种种情绪,她只觉得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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