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钧弦愣了一愣,一边掏出钱袋付钱,一边不解地问她,“你不是说要送我,怎么是我付钱?”
狐久摊了摊手,示意他道,我没有钱。
晏钧弦付过钱后,两人并肩走着,渐渐地,便又恢复了沉默。晏钧弦满心欢喜地看着手里的挂坠,而狐久见着他难得如此开心,心里到底也是快活了些许。虽然,这快活,还是他自己掏钱买的。
恰巧在晏府门口碰见要出门的晏芷言,狐久朝她浅浅一笑道,“芷言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啊?”
晏芷言今日着了一身明艳色的丝罗裙,面上粉黛略施,手腕上搁着一串烟青色手链,明显一副要去见重要的人的模样,不用多想,便能知道是去要见孙堤,因此她只消朝着狐久那么弯弯一笑,狐久便能从她的眉眼中明白出来她的意思了。
“那希望芷言姐姐一切顺利。” 狐久也朝她弯弯一笑道。
晏芷言点点头,刚转了个身便又往回瞧了瞧,在看见晏钧弦手里的东西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两人,目光绕了两圈后,也没言语便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狐久。
“师父。”
狐久转头看了看晏钧弦。
“怎么了?”
“从前没人送过你礼物吗?”
“………”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晏钧弦将挂坠往袖子里一收,正了正神色看着狐久,“怎么会?多的很呢。”
“那你怎的这么高兴,一直拿在手上。”
“为师这是欣慰,想着我的徒弟还算没有白教,还知道孝敬师父。知道吗?”晏钧弦伸手戳了戳狐久的额头,颇为傲娇地开口道。
“哦。” 狐久默了默,“走吧,进去吧。”
“等会练剑吗?”
走在前头的狐久听到晏钧弦的话,慢了慢脚步,然后转身道,“练的。都一个月了,我总不能一直如此,如此下去也就辜负师父的苦心了。毕竟,行百里者半九十。”
“你知道就好。” 晏钧弦听后,笑了笑。
甫一入门,他便赶紧跑去提剑,然后坐在从前每个夜里练习时,狐久都爱瘫倒在上面偷懒休息的草坪处。剑收入鞘后被他放在了旁边,他将双手折叠贴在头下,仰望着夕阳将下的天空。橙光静如练,偶尔云起风涌处,霞光飞散,美得令人陶醉。
晏钧弦想,这大抵也是他自长大之后,第一次如此细致地观赏夕阳黄昏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一点点的诗情画意,一点点的疲倦,很快,他便入了眠。
等再醒来时,满天星光,风声轻动一二,星子便闪烁一二,他起了身,这才发现身边蹲着个狐久。确切来说,是看向别处出了神的狐久,因此他起身的动静这么大,狐久也依旧维持着自己的姿势不变。晏钧弦打了个短短的呵欠,心想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看夕阳黄昏,一看居然睡着了,实在是丢人。他迈过步子,摇了摇狐久的手肘,“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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