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帮强盗,强盗人数众多,她手下的护卫寡不敌众,一时之间纷纷败下阵来,就在这时候,被她直言拒绝的孙堤忽然出现,替她打跑了强盗,甚至还替她挡了一刀。
用孙堤的话来说,大抵也不是忽然。虽然被晏芷言赶了几阵,孙堤却都一直在她身后,不远不近地望着她,就是这么点不远不近的距离,让晏芷言信了她们之间的缘,也信了孙堤对她的真心。
孙堤最后半跪在地上的时候,眼睛里依旧是含着笑的模样看着她,就是那么一瞬间,一对眼,晏芷言便禁不住地哭了起来,她伸手抱住了孙堤喊道,“你千万不要有事,孙堤。”
孙堤只是平静而又温柔地笑着,一如那天,他执意要送她猫时候的笑容。
晏芷言的母亲出自医药世家,因此晏芷言也懂得些药理,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从袖子里掏出一瓶随身携带的药粉,替孙堤敷了药便快速地吩咐护卫将孙堤抬上马车,寻了最近的药铺买了药给孙堤服下,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回了元溪,而晏芷言已经累得直接睡倒在了孙堤身边。
事后两人回忆起那天,四目相对清醒的一瞬间,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素日从未有过的光彩。
晏芷言说,孙堤皱着眉头却依旧紧紧拽着她的手,醒来时目光似水眼底只有她时,她便觉得,余生便是他了。
孙堤说,所谓情之一字,便是为她而生,亦能为她而死。
当时当日狐久就坐在晏芷言床畔,听着晏芷言同她说着跟孙堤之间的故事,内心不胜艳羡。尽管彼时她身边也有一个温痕,但她同温痕,从来都是聚少离多。她从芷念姐姐处借来的话本子里,小姐书生的故事也一样令她动心。但她除了想着温痕,便是偶尔之间的仓促一见。
不能说她不遗憾,但也没什么可遗憾。她总想着,等着就是了,等到温痕足够自由,等到他能够陪在自己身边,等到一切都水到渠成,她们也能如诗经所言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纵使天涯穷途,亦有良人相伴。
可惜往事终不似,她们之间,早已成为不可能。
她依旧在晏府里当着晏钧弦的徒弟,学习练剑,学习世间种种事,而温痕,已经同公孙诺完了婚,成了她人的夫君。
彼时晏钧弦曾同她说,她们之间,应该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狐久眨了眨眼,却到底不似当时的天真与活泼。她说,“好,师父。”
西风独自烈烈,拂过衣袖和发尾,狐久靠在栏杆里,乏倦地揉了揉双眼。
想着,该学的,不该学的,当时当日为了温痕,全都学了。学明白了以后,身边的人却不见了。
多可笑,又多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再舞一回剑给温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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