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痕看着怀里的狐久,伸出手摸了摸狐久的头,动作轻轻地,仿佛对待绝世珍宝一般。他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只要还能看见狐久,他便觉得,所有的艰苦与难熬都无所谓了。
一个月前温痕带狐久下山,二人一道回了温府。路上温痕同狐久讲起了自己的身份,他告诉狐久,自己是元溪温府的少将,父亲温路城则是当朝大将军,然而看似无限风光的背后,却是无处不在的勾心斗角与压抑。温痕记得,小的时候母亲便告诉他,他是温家的长子,日后必然是要继承温府的,母亲在他尚且年幼的时候,便为他打点着一切,他曾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下毒残害二娘肚子里的孩子,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无辜的生命是断送在她手里的,而原因仅仅只是为了让他能够继承温府。二娘因孩儿胎死腹中而伤心过度,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了。母亲便又开始计算着要对付新入府的三娘。
温痕的父亲手握大权,为人却骄纵苛刻,朝中大臣多半都忌惮他的父亲,甚至想合力铲除温府。若不是因着他那身难得的军事才华,恐怕温府早已树倒猢狲散了。自他六岁起,父亲便亲自教他习武念书,教他如何谋权,又如何拉拢人心,他所谓少将的位置,也不过是父亲计划里的一步而已。温痕从来都觉着自己的父亲不像个父亲,父亲永远都只是冰冰冷冷地,不曾对他笑,不曾待他关心,永远只有无数的怒火以及强制推搡着他去做那些他并不想做的事情。而至于父亲心里究竟想做些什么,他暂时还不能告诉狐久。
元溪,温府。
温痕前脚刚踏进温府。后脚便有下人告知他父亲找他有事商谈。当温痕带着狐久进入温路城的书房的时候,他才明白过来自己的父母早已经背着他给他定好了亲。
他站在父亲面前冷冷地笑了笑,“我倒不知父亲这样的眼光,能看得上哪家的姑娘,想来也只有丞相府的公孙诺吧,父亲还当真是深谋远虑啊。”
丞相公孙家的长女公孙诺,温痕不是不知,只是他想不明白父亲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让公孙册答应将自己膝下唯一的女儿下嫁给他,公孙册对公孙诺的宝贝程度整个元溪无人不知,如今竟愿意答应自己的父亲,这辈后的利益纠缠可想而知。只是未免高看了他。
温路城哪里听不出来温痕语气里的讽刺,他当即发怒道:“我警告你,公孙册只有这一个女儿,平日里可宝贝得很,若不是念在你小时候救过她一回,公孙诺自此对你念念不忘,你以为就凭你,能娶到公孙家的女儿?”
“是啊,痕儿,公孙家的长女公孙诺可是真心喜欢你哪,她一直都念着你小时候救过她一回。这回定亲还是她亲自向她父亲公孙册提出的呢。你如今也十八岁了,到了该娶妻成家的时候了,我看那孩子无论是模样还是教养都是数一数二的,你可千万别忤逆你父亲。”温痕的母亲林佩然开口道。
“究竟是公孙小姐对我有意,还是父亲对公孙府感兴趣,父亲自己恐怕心知肚明吧。况且,成家娶妻,我已有心仪之人,”温痕看了狐久一眼,愈发紧握着狐久的手。狐久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有些怯怯地躲在温痕身后。
“哼哼,你倒是能耐了,不仅忤逆为父的意思,还从外面带回来个不知出处是哪里的野丫头。”温路城讽刺地瞧了一眼狐久,“你可别忘了,你少将的位置还是我帮你坐上去的。再者,你也不希望这个野丫头命丧我将军府吧?”
“父亲当真是我父亲,这么多年了,您当真一分一毫都不曾变过,温痕在您眼中,也不过就是个棋子罢了。只是少将之位,温痕从来就不想要,今日带狐久前来拜见,温痕之意不会更改,公孙诺我是绝对不会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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