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你怎么知道这有狗洞的。”
归梅看着沈池鱼脚步肯定极其熟稔的带她去到了一个地方,看着这不大不小的洞口,悲伤的神情有些恍惚。
“随便找的。”沈池鱼不在意的摆摆手。
这狗洞好歹她上一世爬了那么多次,这次爬起来也是格外得心应手。
爬出来后,归梅看着面前的小巷子,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可是小姐,我们进不去大理寺。”
沈池鱼沉默了一会,随后神秘的笑了一下,从袖口中掏出一个东西,尾音上扬:“我们有令牌啊。”
“小姐,你这是哪里弄来的?”归梅惊的张大了嘴。
“佩公公塞给我的。”沈池鱼又重新藏回了袖中,眸色灰暗。
皇帝死后,笃画选择去守皇陵,佩公公本来也是要去的,是皇帝叫他留在慕故渊的身边,
皇帝想的是,总不能让他真的孤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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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奴才已经将令牌给了皇后娘娘。”佩公公抬眼看向闭眼小憩的慕故渊,
他没有应声。
“奴才有些不解,为何还要下令封城门?这样娘娘拿了令牌有什么用?”佩公公不解的问出声。
慕故渊睁开眼,眸中神色不明:“没什么。”
他看着扔在案桌角落的湖蓝色香囊,针线很密,走线工整细致,明明模样很是精美,可他不知道为什么,
只觉得心里烦躁,仿佛不完美,走线歪七八扭才是它应该的样子。
良久,慕故渊突然出声:“佩公公。”
“老奴在。”佩公公看了过去。
“朕的这个决定…”他垂下眼,侧脸锋锐而清隽,说到后面,他的话语却停了下来,胸膛里那颗不曾跳动的心脏,此刻却缓慢的起伏下来。
佩公公不禁进一步问:“陛下指的什么决定?”
“无事。”慕故渊重新闭上了眼。
这世间上什么最不可信,那就是人心,唯有权力,才是能够掌握的一切。
利己主义者,不会心软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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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理寺回来,沈池鱼进房间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归梅洗着她的手帕,看着被鲜血染红的水,眼泪直直的掉,死死咬住下唇,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等一下,我来送吧。”归梅余光瞥见端着餐食,正要走进房门的宫女,连忙打断,手抹了把脸,扬起笑道。
“好,麻烦你了。”
归梅整理了下仪容,端着菜踏进房门:“小姐,该吃饭了。”
沈池鱼坐在椅子上,听见归梅的声音,也是微微抬眼。
从大理寺回来到现在,她还没有进食,现在也吃不下东西。
下午去了大理寺,看见被关在牢狱里的程父,程母,还有祖母…
往日最注重礼仪和仪表的程父程母,如今却灰尘土脸的在牢狱里,
程母…甚至还因为牢狱的灰尘与糟糕的环境,引发了旧疾,在牢狱里止不住的咳嗽,严重到咳出血块。
程父一介文官,不惜上场杀敌,平复战乱,导致一只腿被废。
前几日,还因为她登上后位,明明是无比风光秀丽的一家人,女儿为后,家族荣耀上升到最高点,此刻却…
纵使待的时间不长,沈池鱼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感到心痛如绞。
“他们是明日被发配流放吗?”沈池鱼低着头,看不出她的情绪,仿佛是很平静的再问这个问题。
归梅点点头:“嗯。”
“父亲瘸了一条腿,母亲病重,祖母年纪大了,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走到边疆。”她的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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