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车公公来寻谢温书时。
他有些微意外, 杂役房的掌印公公知会他时他慌了好一路, 车公公却是与他说叫他收拾收拾,过个几日同着内务府的人一并出宫去。
他不解:“奴才又未犯错为何……”
车公公瞥他一眼,眉目间带着冷淡,似乎也不想回应, 可叹了口气还是淡淡地答:“出宫还不好啊?多少奴才一辈子都没机会出宫呢, 这到底你该谢谢安祯郡主。”
恍惚间,他懵了下。
不等他追问, 车公公便一拂衣摆领着一众宦官大步离去了。
谢温书已经好些日子没瞧见姜易烟了。
日日夜夜的念想叫他想不明白,康孝宫看守的宫人多了起来, 后来他也进不了康孝宫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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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往后, 太皇太后最疼爱的外孙女病逝一事传遍了皇城,太皇太后睹物思人,最后也因思念过度病倒。
皇城的天是灰蒙蒙的,就如这困在宫里头的人瞧不见渺茫的希望。
听到宫人议讨时,天却好似塌下来了般,谢温书丢下了手中的活计赶往康孝宫。
已然不记得一路栽了多少跟头。
他立在朱红的宫门前,听见宫人的哭声萦绕在耳畔边。
康孝宫的宫女哭肿了双眼, 因着圣上派人烧了安祯郡主往日的衣物,如今抱着姜易烟生前的衣物在院中烧着。
而郡主生前的贴身丫鬟月儿跪在火盆前泣不成声。
几度想阻拦宫女烧去姜易烟的遗物,却被两个宫女拦得死死的。
天终究还是塌了。
于那一刻起, 便不再有天。
谢温书浑身哆嗦着, 身上的棉袄再也带不来暖意。
冷意入骨侵蚀他夺取温度,甚至, 不敢想象她躺在榻上的情景,顷刻间, 似乎呼吸都被夺走了。
易烟大概很痛苦吧?
那她断然是不愿意服药的。
他又忍不住想, 在那时候,她会不会又哭了?
用力地喘息着,却无法呼吸如同要窒息了那般。
这回,他再没法从里头抽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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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温书,我死以后你便出宫去吧。”
“谢温书,我差人出宫去把首饰变卖了,给你换了银子,给你准备了田锲,你出宫后定能好好的。”
“你说我是主子,那我就该有个主子该有的模样不是?”
“谢温书,我大抵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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