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 (2-2)

我很快就回神了, 随即回：“禀娘娘，已有四年, 即将五年了。”

娘娘久违地揉了揉我的头, 力道一如既往地轻柔，就如娘娘这个人一样温柔，“陛下当年许诺，五年就会放一些宫人出宫，本宫想在名单上写下你的名字。”

我愣了愣，反应过来，连忙从椅子起身，在一旁冰冷的地跪下。颤抖着声音，“娘娘这是不要奴婢了？是奴婢惹娘娘生气了？”我很惶恐，因为这么多年来，我早已把娘娘当作自己重要的人，我以为娘娘也很满意我，未料她竟不想让我继续待在她身旁。

大抵是被我这么一个举动惊到了，娘娘呆了下，连忙搀扶我起身，安抚我。

“本宫不是不要你。”我目光怯怯，只听娘娘道：“本宫此生大抵都不会有机会出去瞧瞧外面的天，因为我是后妃，注定这辈子就被关在这，但你不同。”

“可娘娘，奴婢只想继续服侍您。”这不是假话。

若是五年前，我确实会为娘娘放我出宫这决定感到欣喜，但这么多年后，我已和娘娘有了深厚感情，我只想服侍娘娘一辈子。他人想出宫，是因外头还有些留恋，可我没有，自我被爹娘放弃那刻起，我就不再认为自己与他们还有关联。

我总说我不怨，也许在心底深处，我还是有些怨言。

毕竟谁也不想成为被放弃的那个。

娘娘摇了摇头，“翠儿，也许这金碧辉煌的皇宫看起来很美好，人们最渴求的荣华富贵和权势在这宫里都有，可这里始终是个牢笼，能够看到的天也绝不比外面能瞧见的蓝。”

我听得一愣一愣，不明白娘娘到底想说什么。我只知她所言不假，这皇宫终究不比外头大，能见之物也不如外头来得多，也许能瞧见各种稀奇古怪的珍品稀宝，却怎么也瞧不见外头的朴实简单。

皇宫拥有的不只荣华富贵，更多的是复杂。地形复杂，政务复杂，衣物复杂，种种复杂皆不如人心的复杂。

“如果可以，本宫也想去瞧瞧更蓝的天。”娘娘深深叹了口气，脸上的笑敛了起来，只剩一片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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