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厅,白浩泽看见曲靖在对白家家主步步紧逼,白家家主也在摇摆不定。他朗声道,“周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们白家不能答应。”
“你......”
“真的是对不住了。”
曲靖拂袖而去,望着那个气冲冲的背影,也不知道信林曦晨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穿过高大的绿竹丛,斜斜透过窗棂,投入钱老爷子最高的阁楼里,筛出片片细碎的竹影。
微风不时吹过,竹叶发出“簌簌簌”的声响,竹枝摇曳之中,不时因枝干的摩擦,发出“轧轧”之声。
阁楼里,一张檀木雕花长榻,一套红木朴素家俱,再衬上四壁的六角形宫灯,显得极为紧凑又雅致清幽,毫无一丝俗气。侧面墙壁灯影下,悬着东晋顾恺之旷世名作《女史箴图》绢本字画,细看之下,正是“玄熊攀槛、冯媛趋进”,描述冯媛以身阻熊,护卫汉元帝的故事,更为清雅的布局平添了些许的棱角。
钱老爷子一反往日没有午休,默默站立在窗前,望著窗外的一片翠竹修篁,不知在想些什么,脸色红润,看来酒意尚未完全消褪。朝臣之中唯一与白家有来往的二品大臣徐虎昌坐侧坐在一张交椅内,看上去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其实他是眯著的眼睛,仍留了一线精光,凝注在背手长立在窗前的钱老爷子身上,手持一根烟杆在任凭它吞云吐雾。
白家上几代家底丰厚,出手阔绰,各类门路也便走动的熟络,也曾有先人在朝廷担任要职,与徐家便是几代故交,时代以来便有深厚的利益裙带关系,可以说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但是随着白家的没落,与徐家的裙带关系也就不再那么紧密,甚至说是有些岌岌可危。此次徐虎昌的不请自到就是要谈一次买卖。
“钱老爷子,你可考虑好了。这次的买卖非比寻常,如果成了,足够你白家翻身。”徐虎昌吸了一口烟杆,依旧眯着眼睛。
“。。。。。。”钱老爷子身形微动,一言不发。
“我好歹尊称您一声大叔,依着我们徐钱两家这几世几代的关系,这个面子您可得给我的。”
见钱老爷子仍旧不回声,徐虎昌微微恼怒,眼睛里露出一丝凶光射向钱老爷子背影。“钱老爷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担忧的,凭我这二品大员的身份,难不成还会有什么差错,还能保不了你这个家么。”
“偷运私盐是朝廷重罪,我虽一把年纪,但也不至于糊涂。虎昌,别怪叔叔不帮你,若是事发了,恐怕你也是难逃重则的。”
“叔叔,这个您放心,朝廷里一切关系侄子都已经打点妥当了,就等叔叔您一句话,借给侄子您握在手里的江上入蜀船队。以后我们的两家的关系,还有紫宸的仕途那可都是不可限量啊。”
“紫宸志不在官路,他还是江湖气息太重,也不指望他可以飞黄腾达,只求他能安安稳稳守住家业。”
“叔叔,难道您未曾想过?要是没有了我们钱徐两家的关系,这份家业还能不能守得住?”
钱老爷子呼出一口气,转身走到另一把交椅无力的坐下,端起早已凉透了的普洱茶一饮而下,不由得叹出一口无奈。
徐虎昌见到此种情形不由大喜,双手捧起茶壶恭恭敬敬给钱老爷子斟满一杯茶。“钱叔,万事有我,您大可放心。只要您肯把这江上命脉给我,我肯定不会亏待了咱白家老老少少几十口人,更不会眼看着紫宸挥霍家底一路下坡。”
“有你我还可放心。”见这事态,钱老爷子也只好顺水推舟,为了能重振白家往日的辉煌家业,也为了给紫宸留一份像样的家产,放下几十年来江上首善的名号,拼上身家性命,破釜沉舟走这一招险棋。
钱老爷子的这个决定并未与白浩泽商议,也并未与白浩泽透一丝消息,只是跟他说将商船借给一个老伙计。钱老爷子一来想,若是依着紫宸刚硬的性子,他决计不会就此从了徐虎昌做这等龌龊事情;二来想,万一出了岔子,自己大可卖了这一身几十年的积累担下了,也可保全一大家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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