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病故 (2-1)

林曦晨见紫宸面色沉静下来，也知不必再多说，只管打点了准备起身去探视钱老爷子。

白浩泽当即前往徐府，谁知连报送了三声，等了几个时辰都不见人出来接客。吃了闭门羹，白浩泽觉得无望也动身前往监牢探望父亲。适逢林曦晨也刚刚到，一家人在这种情形场合见面，平日里交流本就不多的父子竟也相对无言。

“父亲，你糊涂啊！”林曦晨打破了平静，一句话有禁不止抽泣起来。

钱老爷子心里自知中了奸计，也不再怨世道无常，更从这次变故中看透世故，便也不再悲凉，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儿子、儿媳。

“徐虎昌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白浩泽听后咬着牙齿，愤愤地骂出。

“宸儿，徐虎昌固然可恨，你要吸取为父的教训，不要再贪图钱财误了英明。”

“父亲，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很快便又相对无言。

林曦晨知道吃了哑巴亏，丢了船队又让父亲受了牢狱之灾，却也想不出补救的办法，与白浩泽两个人趁着月色悻悻的回家，一路无言。

回到家里，白浩泽径直走上父亲的阁楼，林曦晨知趣的跟上，煮了一壶父子喜爱的普洱，给白浩泽沏好茶，也就坐在了一边。

窗外的夜色凄凉，把窗内的寂静衬托得格外沉重。

林曦晨禁不住开始打量起这个男人，分明的棱角、冷静的眼神，面对父亲的那份隐忍，早已不是当初自己邂逅的那个浪荡青年。

两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白浩泽一杯又一杯的喝茶，林曦晨一杯接一杯的续茶。直到破晓时一声鸡啼打破宁静。

“收拾收拾，我们走吧。”白浩泽喝完最后一杯普洱。

“嗯。”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迎面撞上跌跌撞撞的小童，白浩泽一声喝住问他发生了什么。

小童哭哭啼啼半天才吐出来，“老爷子…老爷子…他…他在大牢里病故了……”

林曦晨像被闪电劈中，脑袋便要炸开，好不容易扶住了白浩泽才勉强站稳。转过头看抚着自己的男人，才发现，他还是一副昨晚冷静的表情，只是眉头锁得更紧，眼圈也愈加鲜红的要滴出血来，另一只握着衣袂的手咯咯作响。

林曦晨禁不住心痛起来，脑中闪过白浩泽清冷沉重的侧脸，没有缘由的心疼起这个曾经纨绔，家事突遭变故的公子哥，两行清泪默然流了出来。

白浩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牵起林曦晨走出大门，到衙门处理了官司，又回家低调安葬了父亲，整日里便再也不出门，守在父亲的阁楼里，一杯杯喝茶。林曦晨看着日渐消瘦的白浩泽，也只好变着方子准备可口的饭菜，希望他可以多吃一点。可是林曦晨发现，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徒劳，他不会多吃一点。每天她可以为他做更多的，就是续起一杯普洱茶。

父亲五七的晚上，林曦晨续完茶壶的最后一杯茶，正要再煮一壶的时候，白浩泽忽然站了起来，径直走到老爷子时常凝立的窗前，两只手抓着窗棂骨节泛白，许久，林曦晨看见白浩泽的眼角流出一行眼泪，他喃喃得像是在对自己说“父亲，您等我给您报仇。”

林曦晨放下微震的茶壶，看着白色月光下迎风而立的男人，轻轻走到他身后环住了他。林曦晨默默决定，这个男人，是我的，无论他要做什么，我都会义无反顾去帮助支持他。

时间匆匆，恍若白煦过世。

平静的日子总是要比那些打打杀杀的生活要好的多。

岁月蹉跎，大把时间便在不知不觉间流逝了。

清晨，那边的天还是雾蒙蒙的一篇，朦胧的样子给人神秘也给人以美感。恍若人间仙境！

或许人就是这样，远在天边的东西都是珍奇异宝，要放心坎里。近在眼前的东西都是不堪入目，弃如敝履。

看着远处的朝阳从地平线升起，虽是看不见真正的日出之美，却也感受了一次日出之时的朦胧美。

美丽如画的景色总是能让人心情大好，一直以来围绕着林曦晨的烦恼纠结虽不能因此完全消散，却也舒缓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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