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侍立在她身旁的老嬷嬷低唤一声,轻轻地叹息,“您别难过,陛下他……于您而言,终究不是个孝顺的儿子。”
冯太后闭上眼睛,泪珠顺着苍老的脸庞缓缓滑落,哽咽喃咛:“哀家早该猜到的,哀家一直想着,哀家对他恩重如山,他一定不会弃哀家于不顾,一定不会……呵呵……”
笑着笑着,她的眼泪簌簌落下,声音越来越弱:“哀家把希望都放在他身上,结果却换来他的背叛,哀家与他斗了半辈子,他心中怕是早就没有哀家这个养母了,哀家本以为他永远不会对冯氏下手,结果……”说到最后,她哭泣的声音停止了,泪水已经被风吹干了,她眼底泛起寒意,“这笔账,哀家早晚要讨回来!”
"这个逆子连哀家的谥号都想好了,这不是盼着哀家死是什么?"冯太后气愤的骂道,“等哀家百年之后,哀家的尸骨都不知在哪,还能葬入皇陵嘛!”
老嬷嬷忙安抚道:“陛下……不敢那么绝情的。”
“不敢,哈哈,不敢。”冯太后冷哼道,“他连哀家的棺椁都不准备给哀家留下,还有何不敢?"
"罢了,不提了,谢家刺杀齐怀信的事情成功没?”冯太后揉揉酸痛的额角,眼底闪烁怨毒之色,恨声道,"谢家这群蠢货,枉费哀家当初栽培他们,关键时刻却帮不了哀家分毫,白白浪费了银子!"
老嬷嬷迟疑片刻,道:“听说,据传齐怀信逃出去了。”
“什么?!”冯太后猛然站起身,震惊道,“他竟然逃出去了,怎么可能?……谢家办事越发糊涂,他怎么可能躲开谢家死士的围捕!”
“奴婢也觉得奇怪。”老嬷嬷沉吟道,“不过谢家确实失败了。”
冯太后眉头紧蹙,沉思良久,咬牙切齿地道:“谢渊真是个废物!”顿了顿,冷嘲热讽般道,“看来是老天爷看哀家太顺遂了,所以才会给了齐怀信机会,哀家倒要瞧瞧他们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哀家绝不允许任何人阻碍哀家的计划,谁挡哀家,哀家便除掉谁,包括那个孽障。”
"沈御医呢?太后要收拾她吗?"老嬷嬷试探问道。
“哀家暂且不动她。”冯太后淡淡吩咐道,“让陆家盯着她,找机会弄死她!”
“奴婢晓得,奴婢这就告诉陆家。”老嬷嬷恭敬应道。
晚间,沈宁观用过晚膳后,便上了齐怀信的马车,离开奉州城前往京城,齐家护卫众多,即便遇见袭击也可以护送齐怀信顺利脱险。
马车摇晃,齐怀信掀开帘子,望向窗外飞逝的景色,漆黑深邃的眸子仿佛藏着星光,唇边勾勒出清隽的笑意。
沈宁观微垂眼睑,平复激烈跳跃的心脏,齐怀信的笑容总是带着蛊惑力,令她不由自主沦陷进去,无法自拔。
“沈御医。”齐怀信突然开口叫住她。
沈宁观愣怔片刻,转头看向齐怀信。
“这段时日委屈你了。”
齐怀信柔和的声音响彻耳畔。
沈宁观心尖颤抖,抬眼凝视齐怀信,他眼中盛满温和的浅笑,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加明显,似乎正在期待自己的回答。
“不辛苦,臣职责所在,况且臣也做了一件好事。”
两个人辗转了好久,终于到了京城,因为天公作美,今年的冬雪格外稀少,但仍旧遮盖不住京城的繁荣,各种店铺酒肆鳞次栉比,街道宽敞而又整洁,路上行人络绎不绝,马蹄踏过青石板,哒哒作响,宛若一曲悠扬的乐律。
沈宁观看着这座恢弘古朴,富丽堂皇的大城池,心神恍惚。
她曾经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亲眼目睹这里从一片荒芜逐渐繁荣起……
如今,她再一次回来了。
“到了。”
熟悉的低醇嗓音拉回沈宁观的注意力。
她回过神来,看向车外。
车夫停下马车。
沈宁观撩起帘子,率先走下车。
“殿下,这里就是您的府邸。”车夫恭谨的说道。
齐怀信点点头,随后扶着沈宁观下车,一步步迈入这处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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