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轻纱帷幔之后,宁公子仅露出一截苍白如月光下的梨花之臂。屋内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不知从何处闯入的飞虫成群结队,它们的嗡嗡声如同细雨般扰人心绪,令翎君心中烦躁不已。
侍女们都用着白布遮住自己的口鼻,宁老爷没有进屋,远远的观望着。皇甫翎的指尖搭在宁公子的手腕上,装的大有借势。
“如何?”苍白绵软的声音从纱帐里传出,能听出来说话的人已经油尽灯枯
皇甫翎:公子的病是从什么时候染上的?
“大概一月前,你的声音听起来不过而立之年,郎君若是治不好还是快离开吧。”
皇甫翎:……
皇甫笙:公子有所不知,若是有我兄长治不好的病症,那大抵就是人的问题了
皇甫笙说的直白,那宁公子便没了声。
皇甫翎:纸,笔,写药方
一旁的侍女匆忙前往书房,取来了上好的宣纸与一支精致的毛笔。她恭敬地将这些文房用品呈现在翎君眼前,与此同时,不经意间露出的小婢手腕上,斑驳交错着大小不一的红斑与淤青
翎君抬眼看向皇甫笙,对方靠在一旁,当看清少女身上的痕迹也来了兴趣,两人眼神交汇一瞬,皇甫笙顿感不妙,连忙出门去找那宁老爷。
毛笔尖的墨水滴在宣纸上,良久翎君才写下药方。他的字歪歪扭扭,但在收尾的时候却又锋利。侍女接过药方,左看右看没认出这是什么字,刚要开口询问就听清冷的男声不疾不徐的道
皇甫翎:这是你们的药方,趁来得及,上面的流盏花去南灵山上寻,壁笼草你便自己想办法吧。
皇甫翎:出去
侍女们被男人一股脑的轰了出去,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了自己和这个名为瞋的公子。
皇甫笙:死了的家仆都扔到哪里了!?
宁老爷见到皇甫笙猛然扑来,心中一惊,骇得连话语都凝在了喉间。待到对方那张怒目圆瞪的样子映入眼中,断断续续吐出“乱葬岗”这三个字时,勉强回过神来,满心疑惑与惊恐交织在一起。
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丢下众人,只身前往乱葬岗。
皇甫笙心无旁骛地攀爬过一座座尸山,逐一搜寻着身着宁府家仆服饰的遗体。天色渐沉,暮霭四合。只要找到那些尸体,他们就能确认心中所疑......正当此时,一股寒意猛然袭来,一柄锋利冰冷的长剑悄无声息地抵住了他的脖颈。
韩离序:你在这里做什么?那孩子呢?说!
皇甫笙从地上缓缓站起身,也没精力去维持那和善的面庞,他剥开那把架在脖子上的剑,随即继续翻找尸体
韩离序:你……在找什么?
韩离序见状默不作声,缓缓收起佩剑,然后轻轻蹲下身子,来到皇甫笙身旁。
只见对方正在拨弄着一具高度腐烂的男尸,男尸身上穿着的正是宁家家仆的衣服。
韩离序:是宁家的家仆
皇甫笙:刚你知道宁家?
他抬起眸子看向身边的人
韩离序:宁家也算的上是小有名气,经常受到其委托
皇甫笙微微颔首,随即从怀中取出早已备妥的驭火符,轻轻贴于那具冰冷的躯体之上。随着符咒之力的激发,腾起了一团幽幽火焰,将地上的尸体缓缓吞噬。一缕缕恶臭的黑烟随之袅袅升起,弥漫在这片空气中。
见那尸体竟依然完好无损,毫无被灼烧的痕迹,众人不由心头一紧,仿佛如临大敌。指尖操纵起妖火,这才堪堪将其烧成灰烬
韩离序:这都是些什么?你是妖?
皇甫笙:别废话!我不管你是怎么追我到这里的,年轻人想活命就赶紧走
周围的景致骤然间变得扭曲而诡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怪诞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无数不可名状的存在正在黑暗中低语,令人心悸。
皇甫笙:跟我玩幻境……韩离序,你赶紧去宁家,找到一个叫翎的男人,你不用解释什么他见你到来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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