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过往 (3-2)

殷正听后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接话时，方丈大师把自己多年来的猜想直接道出，

方丈大师：“阿正，是你，动了私心吧……”

私心？什么私心？难不成殷正大人对自己母亲苏零有过非分之想？照顾自己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当初未能与苏零成伴侣的遗憾？

——漓城猛地一震，差点惊呼出声。

殷正和漓城一样很吃惊，他吃惊自己的想法竟被方丈猜了去，他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会这般保护漓城，她不过是自己恩人师妹的女儿，又怎值得他这般付出？——如今被方丈道明了一切，他自己都不曾理清的缘由。

殷正：“私心吗？或许是的吧！”

殷正难过地闭上眼睛，自言自语道。

殷正：“阿零也是像漓城一样因病与我们师徒三人结识，病好后就被师父收了做徒弟，她很刻苦，学的也比我和礼楠快很多。我们的生活过得很舒心。”

殷正：“阿零及笄那年我们认识了墨风，我们一起行医救人，在江湖上颇具盛名，人称‘济世四神’。当时先帝要我们去给他当太医，师父教诲我们行医不为权贵，只为穷人。礼楠这个叛徒！不仅去当了太医，还向先帝告知我们的行踪，先帝下令追捕我们。”

殷正说到“礼楠”一词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但又无奈地叹气。

殷正：“但要不是礼楠多年前的请求，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漓城的存在呢……哈哈，我都不知道该是恨他，还是谢他……”

殷正笑得有些凄凉，曾经自己最恨的人如今却想着感谢？真是好笑。

他收起难过的情绪，接着说下去，

殷正：“先帝派现在的凉夏王来追捕我们，阿风为了保护我们被抓了去，阿零那时告诉我她爱上了阿风，一定要去救他，我那时才知道自己对阿零的感情，可还没来得及对她说，她就去救阿风了。”

殷正：“我只知道他们都逃出来了，但阿零如今死了，阿风不知所踪。”

殷正：“我就是个懦夫！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也没勇气向她表白，我殷正就是一懦夫！”

殷正越说越愤怒，右手握拳，大力地敲着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殷正：“后来我还是被抓了去当太医，一直到现在的凉夏王上任，他才给我归隐，我也就成了他们口中的殷正大人，呵呵。”

说着说着，殷正脸上流过两行浑浊的泪，眼里丧失了平日里的光芒，脸上的肌肉堆在一起，让人看了心酸。

方丈大师：“阿正……”

方丈一直在旁听着，没有插过一句话。

这是殷正最不愿提起的往事，他从来不会向方丈提起，方丈一直都很好奇，以前每一次殷正都欲言又止，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如今知晓了这些，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看见自己的老友这般难过谁会好过？

方丈大师：“那无扬……”

方丈拍了拍殷正的后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问。

殷正：“无扬是我捡的孩子，我一生未曾娶妻生子，我在等阿零，可我等来的……”

殷正说着说着又哽咽了，就算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很难接受。

方丈大师：“阿正，今日是我冒昧了，执意让你说起这些。”

方丈一脸歉意，见殷正说起这些这般难过，他心中十分内疚。

殷正摇摇头，眼睛无神地看着远处的桃花树，没再说什么。

他不怪谁，这一切的难过都是因为他自己的懦弱才成就的，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懦弱！

两个好朋友坐在一块，不言不语，夕阳的余晖打在他们身上，镀上复古的淡金色，淡金色的光圈一圈又一圈落在他们身上，显得落寞却又含着丝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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