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是不是错了

　　苑蝶舞来看望雪香衣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发呆。

　　“姐，你出事那天，皇帝急坏了，直接冲过去把你抱起来，一路疾驰回钟翠宫，更是扬言要是太医院那些草包治不好你就让他们全部陪葬。

　　你不知道，皇后当时在一旁听着脸色有多难看。皇上也真是宠你，居然日夜不眠，守了你三天三夜。

　　姐，你可真厉害！进宫短短一年就拿捏住了皇帝。

　　不过，姐，你以后要做什么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快吓死了。

　　要不是知道你自己会医术，肯定安然无恙，我一定不管不顾带你回去。”

　　说了一大堆，没人应承，苑蝶舞突然止住话头，神色紧张地看着雪香衣。

　　“姐，你怎么了？”

　　雪香衣的神色终于有些松动，她淡淡地看了一眼苑蝶舞，道：“我是真的怀孕了，也是真的出事了。”

　　苑蝶舞“嚯”地一下站起身来，“姐，你没和我开玩笑吧？你医术那么高明，怎么可能是真的小产？”

　　“我没骗你，我也没想到自己怀孕了，当时一下子捏碎了很多血袋，为的就是装成小产的样子。

　　你知道的，那些血袋里有过量的红花，孕妇是半点儿都碰不得。可以说我当时整个人是泡在红花里，怎么会不小产？又怎么不会失血过度？”

　　雪香衣苦笑，“我当时意识到的时候，只能咬着牙把戏演下去，幸好那些红花是我们雪部特产的，幽朝太医们看不出来。”

　　“姐。”苑蝶舞握住雪香衣的手，“你受苦了，差不多了，咱们就回去吧。”

　　雪香衣没有接话，她看着苑蝶舞，眸中暗含企盼，“蝶舞，你说，我们会不会做错了？”

　　“姐，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苑蝶舞神色复杂。

　　“灭我们雪部的是幽武帝，跟现在的皇帝没关系，更跟那些还没出世的孩子没关系，和昭信公主也没关系，她只有十四岁，比你我还小。

　　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姐……”苑蝶舞一脸纠结，咬唇犹豫不决，静了几息，她才方道，“你是不是爱上了幽朝皇帝？”

　　“嗡——”雪香衣的脑袋里像是炸开了般。

　　她爱上洛陵珂了吗？

　　似乎，好像，是有点。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她睁眼醒来看见他守在自己身边？

　　还是那天晚上他酩酊大醉在自己耳边诉说委屈？

　　情不知从何起，情一往而深矣。

　　总之，她就是爱上了。

　　“蝶舞，那么你会支持姐姐吗？”雪香衣捧着苑蝶舞的手，眼里的光亮晶晶的。

　　苑蝶舞似乎看到了昔日那个在雪部自信张扬眉的公主。

　　雪香衣多久没有展露这样的神情了？对生活充满了向往，对前路充满了期盼。

　　苑蝶舞不知道，也不记得了。

　　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可跨江河山海，可越岁月无期。

　　苑蝶舞下定决心，坚定道：“姐，从小到大我都跟在你身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在我眼中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吧，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苑蝶舞停顿了下，犹豫道：“不过……雪部那边，你想好对策没有？”

　　“只要你帮我瞒着，这就不是问题。”雪香衣双目放光，明媚而恣意。

　　苑蝶舞心中宽慰，自从雪部灭亡后，姐姐就再没有真正地笑过。只要她高兴，她愿意做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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