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上摆放的火烛隐隐约约像是烧了一宿,隔着一帘纱帐,江慕淮坐在外面的房间,生生从黑夜等到了黎明。
苏许安推开了侧房的门,手中端着新熬好的粥,以及几个馒头。
“喝些粥吧,他的伤势比较重,虽然上药及时性命无虞,但不会醒太快的。”他将早食放在了桌上,坐到了江慕淮前面。
昨夜,辗转难眠,苏许安站在苏府的门前发愁时,正巧瞥见了江慕淮正背着个少年到处寻着医馆,刚好苏府养的有几个医师,苏父也从小教导要心存善意。
他便邀着江慕淮入了苏府,但令苏许安疑惑的是,那个少年受的伤很重,像是经过了一场要命的厮杀。
医师上好药后,江慕淮一夜未眠,一直在外屋坐到了现在。
“那个,他的药费多少啊?”江慕淮小声问道,同时又拿起了一个馒头。
“不贵,半两银。”
“半两银子!”江慕淮手中已经吃了快一半的馒头,刹那间落在了地上。
“一个月的侍奉才这么多,要不还是别救了。”他抬高了身体,偷偷望了望隔壁屋中还未醒来的宋雨安。
但同时又转念一想,如果这家伙不救的话,后面就只有他一个人对付望月楼了,痛定思痛,江慕淮手颤颤巍巍从衣襟中取出了半两碎银,猛然闭上眼睛放在了桌上。
“银子就不收了,就当交朋友的酒钱。”苏许安将碎银推了回去,温润一笑。
“你这朋友我交定了!”江慕淮听到不用给银子后,顿时喜笑颜开。“在下江慕淮,字庆年。敢问尊姓大名?”
“姓苏,名许安,字舟恒。”苏许安回答着,“粥该喝了,放凉便不好了。”他同时提醒着
“那我便唤你为舟恒了!”江慕淮一下端起了粥,一饮而尽。
“江兄,若无其他事的话,能否陪我对弈一局?”苏许安说着就准备去找副棋盘。
“现在便算了,不是为兄技艺不精,只是有些许琐事需要处理,等改日定然奉陪。”江慕淮神情一僵,忽然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赔笑着。
真不是他自己不敢,而是必须给魏公发折子了,一定是的。
“那便不打扰江兄了,白日我大多在书房,江兄若是有事可来寻我。”苏许安收拾了下筷箸和碗碟退出了门去。
苏许安离开后不久一个下人,送来了笔墨与信纸,还有两锭银子。
……
“父亲,吃点吃食吧。”苏府主屋,苏许安端着一碗粥,焦急地站在卧床前面。
苏父躺在床上面容憔悴,他轻轻摇了摇头,又勉强出口“许安啊,我交代…你的事…做好了吗?”声音断断续续的。
“银子都送上去了。”
“那就好…啊,跟他们结交…对你一定是好的,不要怠慢了。”苏父说完了话,把头扭了过去。
苏许安无奈的将粥放在了一边,推门而去,苏父见到苏许安走后,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取出了压在身下枕头下的信件。
信封由赤金染色包裹,中间一个“苏”字格外闪耀,苏父闭上了双眼,良久,他又将信件放了回去。
随后他潸然长叹,又躺在了床上。
……
江慕淮在长街乱逛,隐约记得当时收信时,信中魏公似乎提了一嘴,凌卫在北泽县埋的联络点,似乎叫什么雨竹轩。
“这位公子,要喝上一壶茶吗?京城产的。”一个店小二忽然从周边的人群中钻出,一下拉住了江慕淮。
“不要露出马脚,有事回馆里说”小二俯耳低吟,江慕淮有些欣喜。
“本公子自小爱品好茶,自可。”小二拉着他去往了一条巷子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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