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高悬,有雨丝连线洒下,书院深处,一竹窗半开,往内望去,一道屏风遮蔽了视线。
烛光摇曳,映出一道身影于屏风上,身影盘膝而坐,不断从棋罐中夹出棋子,执棋而落。落子清脆,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雨安兄,我若不开口,你是打算守到天亮吗?”
话音刚落,斋门便被打开,只见黑衣人提着荷包走了进来,身上湿漉漉的,看样子站了有一会儿了。
“哎哟!你这木头倒是开窍了,还知道带东西。”
一个白袍公子从屏风后窜了出来,一改刚刚的风雅,出手就将荷包夺了下来,三下两下就拆开了,然后...
“半个包子?!还是咬过的?有你这么送礼的嘛?”白袍公子气的声音抬高了八度。
“晚饭剩的,要?给你。“黑衣人又缓缓崩出七个字。
“你!你!你!宋雨安这个木头,我就应该让你继续淋着,谁家好人不请就不进啊?”白袍公子气的想骂娘了,这木头每次都是不请不进,话少不说,偏偏还贼气人。这次他就是故意淋这木头十分钟,结果又是自己气个半死。
斋内,火盆里的木炭熊熊燃烧着,宋雨安蹲在一旁烤衣服,白袍公子再次做回棋盘前,依旧是拿着棋子,只不过棋罐旁边多了半个带牙印的包子。
“哎!我说木头,来陪我下一局如何?”
白袍公子看着宋雨安,挑了挑眉毛,一脸挑战的模样。
宋雨安仰起头,看了看棋盘上的五子棋,一脸鄙夷的扭头继续烤火。
“我!你!你什么意思!瞧不起谁呢?我告诉你五子棋也是博大精深的好不好!”此时白袍公子彻底破了防,他堂堂江慕淮,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能碰上这么个倒霉队友。偏偏还惹不起,自己打不过他,上次动手,他第一次看见从地平线往下落的日出。
“说正事。”
宋雨安依旧烤着衣服,嘴上将话题拉回正轨。
“行吧行吧,你也不关心我一下,真是无情,之前你在扬州那晚,我可是差点没了命呢,哎世态炎凉。我这半条命都要为魏公搭进去了。”
江慕淮说到这里就一阵的感慨,只是手上的五子棋依旧不停,这是他最近的爱好,想弄点文雅的,但是围棋玩不明白,只能退而求其次。
“喂喂,我都在鬼门关晃了一圈儿了,你就不能给点表示吗?“
“嗯,会烧纸的。”
宋雨安略微思索了一下,一脸正经的回答,气的江慕淮手都在发抖。
“你是会表示的,呼~”江慕淮反复在心里强调,莫生气,自己打不过。等情绪稳定后,立即换了一个话题。
“木头,跟我来。”
江慕淮起身来到窗边向外观察,确定无人后,转身来到一个书架旁,将书架稍微向左轻挪,又将屋内几个摆饰的位置旋转,最后在一面挂画前一推,一个暗门缓缓打开。两人都没有说话,拿着烛台,纵身进入暗道,暗门又缓缓关闭,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剩下火盆依旧燃烧。
这个暗道不算很长,但却有好几个岔路,稍有不慎就会迷失方向。江慕淮带着宋雨安左拐右拐,最终在一处死路亭下,一阵摸索后,同样是一扇暗门打开。
这里是一间密室,里面有着简易的家具。将门关上后,江慕淮把房间内的壁灯点燃,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倒在床上。
“怎么样,这里当初是一个富商窝藏禁品的地方,如今被咱们当成了据点,可以放心谈了。”
宋雨安四处看了看,虽然是密室,但空气却意外的新鲜,而且并不潮湿,不知是怎么设计的。
“秉烛司的暗探发来情报,望月楼的手已经伸到了北泽县,跟据资料,北泽县的叶叩敬,便是九年前出卖安王的人之一。“
江慕淮悠哉的躺在床上,这里可比其他地方好多了,也不用传音入密,也不需要害怕被人读唇语,他现在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死了。”
“什么?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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