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掩于地下的秘密 (2-1)

 此战，欧阳璃并未将六千兵力尽给白珑宛，而是分了三分之一给她。看得出来，这些人不过是来探探虚实，只要白珑宛的实力彰显，这些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众所周知，她从前还有南战神之命，能与之匹敌的只有东方慕宸。现在东方慕宸被关在府尹那，放眼澜沧国，根本无人能震慑白珑宛。

 海余城这边驻守的兵将实力放在从前两国交战时，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程度，除了靠人海战术去消耗白珑宛的体力，拼别的根本没有优势。但是眼下他们连拼人海战术的勇气都没有，谁愿意去送死呢？尤其是现在澜沧国一统天下，他们还要去死？

 “要不撤吧……”骑马的几人里有一个皱眉小声嘟囔。

 可就是这不细听都听不到的一句话，让本就脆弱的军心崩塌得更彻底了。后面胆小的兵卒有偷偷逃跑的，没跑的也停滞不前。将领不敢跑，却也不敢上前迎战。

 白珑宛看着眼前的滑稽戏，毫无波澜的双目徒增几分悲凉。这一幕，好像跟许多年的一幕很像……

 看来，哪里都一样，哪有什么勇者无畏？多的不过是胆小鼠辈罢了。

 她心里幽幽叹了一声，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些人，看着他们自己吓自己而退却。奋力一战不见得就赢不了她啊，她只带了三分之一的兵出来，这些人，想要生擒她或许都有可能。怎么就……

 半柱香后，那些人落荒而逃，白珑宛也领着人打道回府。回了军营，她谁也不理径直走进给她安排的营帐。今晚发生很多事情，她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坐在营帐里，她看着面前的烛火，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两行泪从眼中滑落。

 “怎么了？想你家庆小王爷了？”欧阳璃掀开帐帘走进来，一进来就看着对着烛火暗自神伤的白珑宛，但是他知道为什么她难过，走到她对面坐定后才继续开口，“珑宛，我知道你一定想起了什么，你或许不记得我跟你讲过的话了。我成为你的军师后，同你讲过无数次的话是——你身为将领，身先士卒是你的选择，但是兵卒，或有不得已被征来，或有自己满腔热血报国，他们并不见得都一样如你一样去拼杀。”

 “我真是搞不懂你，为什么一定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去勇猛迎敌呢？现在是结束三国混战后该休养生息的时间，可是因为澜沧国苏丞相的一己私欲，让这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又要去拼命。若是换成你，你愿意吗？若你现在是庆王妃，又有你和东方慕宸的孩子，你还愿意他去沙场吗？”

 他知道的，面前这个女子是好战的，从前是，现在亦是如此。她有所有武将都有的通病，天下安定，便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了。

 白珑宛抹去眼泪，抬眼看着欧阳璃，嘴唇翕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双目尽是恍惚和无助，今晚她知道海余城的兵力是什么样的，可她也清楚自己手里那些人根本不占优势，那些人只是被自己从前的战绩和现今自己心中不愿舍弃的吓退，若是来日他们军命难为呢？

 “我会帮你，就像从前那样。珑宛，我们的目的不是打得那些人臣服，也不是要夺取城池。我们要的是这天下实现真正的一统，无论曾经属于哪一方的城池，现在都属于澜沧国。”

 没错，她此番跟东方慕宸来，就是要让慕华旧地全权归顺。不是谋反复辟。

 海余城这里局面如此，翼德山庄闯禁地的二人也不易。艰险无比地穿过瀑布，又寻找各种蛛丝马迹才找到真正的入口。

 走过瀑布后面的山洞隧道就进入一片如同桃花源的胜地，最令玉珑玥和东方慕雪意想不到的是，这里藏着的居然是地下城。地下城的入口在一处破败的茅草屋里，他们下到地下城中便被眼前的景况震惊。

 这里似是战场一般，两军对阵的真人高泥塑分布其中。

 玉珑玥仔细看着城墙大门上的匾额——缙云城。他瞬间明白，心中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姨夫升起敬意。

 “长公主，你可知道早年缙云城战役？”

 东方慕雪面对玉珑玥的提问，点头对答如流：“自然，那场战役就是澜沧国军饷案的前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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