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上一秒和沐璩说笑的我却没曾想过仅仅半炷香的时间,便让我看到了眼前这难以言喻的复杂场面。
看到他如此模样,我的心已经被满满的苦涩所填塞,只得无语凝噎。
此时此刻,我忽然有些明白沐璩对这“赤狱”一号的态度,一半是风光,一般是悲凉。
我不知道他身上这些大大小小的旧伤新伤是由何而来,更不敢猜测这些伤痕的源头。
只是凭自己的直觉猜测,这定然是在那风光无限的背后,痛苦与隐忍的沉积,磨难与挫折的历练。
我想,这世间或许无人能够匹及沐璩这一高度吧。
在这无数伤痕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一个又一个怎样的故事?
我不忍心开口询问,生怕揭开这一个又一个伤疤,亦或是亲手在那楚楚伤痕之上撒盐。
沐璩:“没想到……终究还是让你发现了……”
沐璩:“让你见到如此可怖的场景,你可有埋怨于我?”
一声若有若无的长叹隐匿于这静谧的空间内,隐藏的恰到好处,不留有任何可以察觉的痕迹。
我被沐璩这突如其来的嗓音弄的一愣,但很快便回了心神。
于是乎连忙加快脚下的步子,站到离沐璩不远的几步之外,明明与他近在咫尺,却又仿佛与他海角之隔。
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连自己都在怀疑犹豫着,眼前之人是否是我熟悉的沐璩,亦或者另有他人。
不过很快这种荒诞的想法便被我否定,我也没能想到究竟是何引发他的情绪变化的如此之快。
沐璩接下来的话语便如同一桶冰冷刺骨的凉水将我从上到下浇灌得体无完肤。
沐璩:“此乃勿忘楼的禁地……”
沐璩:“若非是洗刷罪恶冤孽之人又岂能容许你到达此处?”
沐璩:“如此秘境又岂能许你轻易踏进?”
沐璩:“这岂不是触怒了我这府邸的规矩。”
沐璩:“我为主你为客,竟然连这基本的礼仪都无从知晓,”
沐璩:“看来你实在是不把我这个“赤狱”放在眼里,”
沐璩:“如此一来又成何体统……”
沐璩:“你我男女授受不亲,”
沐璩:“我如此赤裸胸膛的模样,”
沐璩:“换做是寻常女子恐怕也要掩面羞走,亦或是避开嫌疑……”
沐璩:“而你竟没有半分女儿家的模样,就连起码的礼数也不从尊晓,”
沐璩:“被你就这么轻易的看去,日后我这“仙君”的颜面又该何在?”
沐璩:“又岂会在这府内树立起自己的威仪?”
沐璩:“奉劝你还是赶紧回避,免得引起外人的闲言碎语,”
沐璩:“即便你不嫌也不代表着我不弃……”
沐璩:“若是因你而惹得我这薄面荡然无存,”
沐璩:“我岂不是连这仙家最后的底线也弄得一败涂地。”
沐璩:“涉足于此的外人没有几个会留下好下场,”
沐璩:“莫要说我未曾点醒过你!”
沐璩:“究竟能听进去几分,还要看你自己的能力。”
沐璩:“不过以我所见,你那执拗的性子也的确是厚着脸皮。”
沐璩:“我这话里话外的逐客之意,你可有半分理会?”
沐璩那冷清而又嘲讽的口气回荡于这寂静的空间之内。
我从未听过他如此刻薄的言语,那冰冷到没有任何温度的嗓音里充满了对我的厌恶与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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