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低下了头,片刻间那沙哑的嗓音复又回荡于整个大厅之内:
黑衣人:“没有。”
“沐璩”并未言语,而是执起一旁案台上的玉瓷碗,用那茶盖撇去上面漂浮的碎叶,慢慢的送到嘴边小啄了一口没入喉咙。
然而仅仅刹那间,那方质地优良的玉瓷碗便毁于“沐璩”的手中。
不知因何惹恼了他,被他强劲的力道重重的摔碎在地,顿时碎片四处飞溅。
那跪地的臣子们却不敢有半分左右躲闪……
黑衣人也未挪动半分。
一道碎片直直的向他的脸庞袭来,险些伤了他那只没有遮蔽眼罩的独眼,却也擦破了他黑色蒙面的一角,顿时一道刺眼的血口清晰的呈现于眼前。
神秘男子:“孤最恨有人骗我……”
“沐璩”低沉的男声响起,那有力的手腕紧紧地攥着御座上的扶手,五个手指关节也被捏得“咔咔”直响。
他不耐烦的挥了挥衣袖,示意那些席地而跪的大臣们赶紧消失在他的视线。
那些臣子们表面上不动声色,一个个高声附和着“谢主隆恩,主上万岁万万岁”……
然而内心却仿佛获得特赦一般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连忙逃离了“沐璩”的视野,避免触及他的霉头,躲避掉了这尴尬的处境。
一时间空荡荡的大厅内徒留下“沐璩”、黑衣男子和地上的一口“麻袋”。
那虚化顽蛇感应到了主人情绪的变化,默默地退居于幕后以免惹祸上身。
黑衣男子伫立于一旁,他冷眼旁观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这些都司空见惯一般见怪不怪,与他毫无瓜葛。
他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男子,情不自禁地抿起了嘴角。
那脸上的伤口还在向下渗血,晕染了黑色的蒙布,但他早已全然感受不到任何痛苦,那心中的冷意更甚。
明知道他是披着别人的皮囊张扬跋扈,但是对于这副躯壳下,那魂魄有着一如往日的嚣张气焰。
黑衣男子便情不自禁的攥起了拳头,却被那长长的黑色袖口深深覆盖。
他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濒临爆发的情绪,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退让,然而那心中的愤怒和悲怆却无处发泄。
黑衣男子的银牙几乎被咬碎。
这个让他恨之入骨的男人……竟然连自己想要唤他一声“父王”的权利都被他不留情面的剥夺了。
他只能每天跟在那些对他俯首称臣的下人面前,远远地仰视着他,和那些卑贱的随从一样唤他一声“主上”。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早已对这个所谓的“父亲”死了心,每当他施加于自己身上的酷刑之时又可曾有半刻把自己当做亲生儿子?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这个君王永远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
他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和权势。
似乎任何违抗他旨意的人都该被他像蚂蚁一样捏死于鼓掌之间,无论这个人与自己是否有那血缘之系。
拜他所赐,自己从未见过那身份低微的母亲。
据说因为母亲当时受到他那宠妃的污蔑,而被他投入鳄鱼池中活生生的咬死,可笑的是,当时距离母妃刚刚诞下自己仅有几天恢复期。
他们之间横亘了无数条难以跨过的沟壑。
或许自己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从那时起起就被他视作那低贱的孽种,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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