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缝隙中小心翼翼的接过那半碗水,白瓷碗上还留有水温的余热。
我将其捧起慢慢的送到嘴边,整个头都要扎进碗中,轻轻地小啄了一口,一股温热在口中回荡开来。
没想到这冰冷的水也有了一丝温度,暖手的同时也刚好可以暖胃,我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视线不经意间转向了前方的褐袄,那褐袄是用粗布麻衣制成,整体显得笨重却又不乏厚实。
我挪动着身上的铁链向前探去,费了好半天劲才将那褐袄拽了进来,牢牢地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隔着我的衣衫似乎还是能感受到那粗糙的纹路,然而这湿冷的触感却渐渐转化为暖,给我在这恶劣的环境下带来一丝温暖。
我反复的搓了搓手心,试图去驱赶这严寒。然而脑海里却反复回想着黑衣人让我不解的善意举止。
我只能暂且得出一个略显靠谱的结论:
我还有用……最起码目前不会伤害到我……
随后的几天每日都很有规律,我一如往常一样对着那“空气”中的黑衣人打招呼,他也一如之前一般每日按时为我送水送饭。
对我日复一日的“尴尬笑话”和“嘘寒问暖”置若罔闻,好像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一般与他保持高度的默契。
我本人却毫不在意,整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般。
毕竟多了一个和我一起打发时间的伴儿,而且还不厌其烦的听着我那些光荣事迹。
在那烦闷无聊之时总是要和他唠上几句,也会在夜深人静之时适当收敛,以免影响他的休息。
一日,我一如往常一样对着昏暗的通道的论起自己的闲事:
南烛:“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根源追溯到哪里……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是一株药植……后来慢慢长大……”
南烛:“看着那些嗷嗷待哺的狐妖啊狼妖啊都依偎在自己的父母身旁……那一刻我竟有了几分自己也说不上来的羡慕……渐渐地才开始有了家的认知……”
南烛:“侠士……你可有父母陪伴于左右?”
听闻我的声音,那黑暗中的影子动了动,几乎细不可闻。
那左右摇曳的烛光在漆黑的夜里如同一个指明灯指引着我看向他的方向。
他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应有的沉默,只不过那沉默在我看起来却是掺有一丝其他的意味。
在我那寻不见的地方,我并不知道一袭黑衣下高大的身躯在听到我的话后竟微微颤抖……
那唯独露出来的眼睛光芒也黯淡了些许,那密集的睫毛微微颤抖似乎是陷入了一个僵持的回忆。
一道低沉沙哑的的声音响起,竟打破了这久违的宁静。
黑衣人:“死了。”
一道沧桑却又沙哑的男音回荡起来,那声音不失果断却叫人听起来格外刺耳。
我说不好这算不算是公鸭嗓,但那音色实在可以与那噪音相媲美。
我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从未听过人可以发出这样怪异的声音,好似那本就残缺的画卷被人用墨笔胡乱的涂上了几抹。
我的耳朵一时间也跟着不舒服起来。
但让我欣喜的是,不管怎么说,这声音的主人终是愿意与我说上一话了。
但是让我烦恼的源头也随之而来,这开头不利一下子就触了人家的眉头,这后续的话茬子我又该如何才能接上?
我正苦思冥想之际,殊不知那暗处的黑衣人已然消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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