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离恨便带来了最新消息。
“叶小姐一来,就直奔地牢去见了白亭。”
叶青岚,丞相之女,国舅千金,凤尧的表妹。
凤尧看着跪在下面的离恨,见他跪的笔直,看似恭谨,却能想象得到那垂下的眼睑里藏着的不屑和鄙夷。
原来的凤尧,可是个实实在在的蠢货,白亭只寥寥两语便将她蛊惑了,将自己的暗卫下狱。
“怎么出来的?”
离恨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垂首道:“属下听说公主后来将所有人撤了个干净,便知不对,生怕公主有恙,才从地牢里出来。还请公主治属下违逆之罪。”
凤尧却淡淡一笑,她可不是原主,不会是非不分,也不会再让人将她当成以前的那个蠢货。
“那就将功赎罪吧。”她掀起眼皮,下达指令,“去探他们说的话,然后一字不差复述给我听。我很是好奇,这两人究竟要从本宫身上图谋什么。”
离恨惊讶的抬起头,像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凤尧。
她不吃醋?
明明以前白亭跟别的女子说一句话,凤尧都要大发雷霆,迁怒他人——主要迁怒他!
而且,他私自从地牢里出来,虽然是为了救她,但照这位暴戾乖张的脾性,也绝不会是淡淡的一句将功赎罪啊!
“还在等什么?”凤尧见他不动,秀眉蹙起。
离恨忍了下,没忍住:“公主今日为何待白公子……这般?”
“本宫待他哪般?”凤尧反问一句,“白亭心怀不轨,意图谋害本宫。难道还要我像以前那样追着他,捧着他?荒唐!本宫怎么说也是当朝公主,如此作为置天家颜面何顾?等本宫查清他背后图谋,便以此为据,退了这桩婚事。”
离恨眉梢一颤,没说信,还是不信,起身便往地牢里去了。
人走后,凤尧只觉得身上腻的很,便扬声呼喝,命人伺候沐浴。
宫婢们鱼贯而入,手中捧着澡豆香夷,花瓣薰油,另备下了柔软宫衣,茶水点心。
凤尧褪下华服,浸入水中,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片刻放松。
有宫人捧来雕花菱镜,置于她面前。凤尧看着镜中娇艳容貌,与她之前并无二致,一时怔然。
相貌一样,名字也一样,这是巧合,还是命运使然?
她突然想起原主的母亲,月国的前皇后,叶时舞,似乎也会玄术,莫非也是伏羲大陆穿过来的?
先后是上一任丞相的女儿,当今国舅的妹妹,当初女扮男装上了战场,和如今的陛下一见如故,引为莫逆之交,后来更是两心相许,互定终身。
二人皆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一起创立了苍北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后来问鼎天下,帝后临朝。
再然后……
凤尧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这样一个英姿飒爽,意气风发的女子,能从战场上一路刀山血海厮杀下来,却敌不过深宫里勾心斗角的算计。
被妹妹背叛,丈夫猜疑,夫妻离心,心灰意冷之下,她自请出宫,独自统领着苍北军镇守边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愿再见到。
可帝王猜疑之心既起,又哪是那么容易消下去的?
战功赫赫,为北疆天堑的苍北军,因副将背叛,一朝被人打成谋逆叛君的逆贼。朝廷平叛的军队围压下来,在幽长昏暗的峡谷内,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叶时舞眼前倒下,死不瞑目。
据平叛回来的人说,叶时舞双目赤红,浑身带血,挥舞着长枪拼杀了一天一夜。力竭之时,她亦不愿降服,只仰头大笑三声,便自绝于三军面前。
凤尧猛地捂住心口,一股悲怆的情绪冲击的她心神不稳,半天才平缓下来。
“叶时舞。”她低声喃喃一句,无人听清。
叶时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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