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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卫莱追问，"难道就只剩下你们姐弟俩相依为命吗？"

"是。"

"那后来，"卫莱停了停说，"后来，那个人将我们接到这里来之后，我娘就疯了。"

"原来那个人就是那个人贩子。"卫莱说，"他把你带走的时候有跟你们提过要求吗？"

"没有。"青婉摇头。

"什么要求？"

青婉抬头看着卫莱："他…;…;他说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就会放我们离开。"

"那现在还不是安全吗？"卫莱问。

"不是。"

"怎么会不是呢？"卫莱说，"你们被拐卖到那座城市的时间并不久啊，怎么现在反倒说不是安全的地方了呢？"

青婉低头沉默，许久，她缓缓吐出一句话："卫公子，您有听说过，一个月之内若不服用解药而死的例子吗？"

"一个月之内？"卫莱皱眉，他记得青婉从前好像从未说过类似于这种奇怪的话，但是转念一想，或许是青婉自己也不确信吧，所以才说不清楚的？“我没听说过。”卫莱说，"如果真的是一个月之内必须死的话，那你娘…;…;.”

青婉点点头，说，"是。"

她垂眸掩饰住眼底的伤痛。

一旁站着的青锦忽然开口："其实，大夫说过我们的情况，也曾建议我们早些服毒。"

青婉抬起头，诧异地望向青锦，青锦说，"娘亲说过，这毒虽说解了之后身体不至于垮掉，但终究是会影响我们的寿命。而且，我们毕竟已经长达五年的时光，即便身体素质再好，也抵挡不住岁月流逝。"

"娘，娘，娘亲…;…;"

青婉嘴唇颤抖着喃喃重复着青锦的话。

卫莱看向青婉。

青婉低声说："娘亲的意思是让我们趁现在这个时间服用了解药，等回去之后我们就服毒。"

“你爹同意吗？”卫莱问，毕竟他是一个大夫，也知道生老病死的规律。

青婉说："我爹也赞成的。"

卫莱叹息，他拍拍青婉的肩膀，轻声说："节哀顺变。"

"恩。"

这一夜，注定有太多人无法平静。

青婉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头顶的帐子发呆，脑海中总是浮现母亲最后临死前看着她的神情，悲戚又凄凉。

青锦趴在窗户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泪水模糊视线。

第二天早晨，一行人吃过早饭准备启程赶路。

马车晃悠悠地驶出山谷往镇子的方向走去，青婉掀开帘子朝着外面张望，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一条白色的影子飘荡。

她立刻坐直了身子叫了声停车。

马车吱呀一声停住。

青婉急忙跳下马车快步跑过去，她扒拉开草丛，果然见到一具尸体横陈。

青婉心头涌起巨大的悲伤，她蹲下/身子仔细观察这具尸体，越看越熟悉，最后她惊讶地伸手摸了摸尸体脸庞的皮肤，顿时瞪圆了眼睛。

“怎么了？”一旁的卫莱询问。

青婉没有说话，只是将尸体翻过来看。

尸体已经被冻僵，脸颊上的表情凝固，但是青婉仍旧能够认出她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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