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前夕

这位老太医施正经历传奇，早年是个浪荡江湖的游医，医术出神入化，偶然和年轻时微服出宫的皇帝有了交情，承了些恩，所以等皇帝即了位，受邀入京当了太医。皇帝的皇子公主都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老大夫脸黑人凶，背后又站着皇帝陛下，向来只管治病救人的事，宫里再是强回权斗争，也不敢沾染到老太医头上来。这一回，朝野剧变，皇帝忙碌不休，又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个算得上纯然无辜的长子，便把人交给了老太医照看。

老人家恨恨把这不负责任的皇帝爹骂了一顿，才仔细说起大皇子的情形。太子和三皇子正在宫中议事，也留着一并听了。司铭曦早前服用剧毒，余毒留在体内。他不肯接受施针，便只是药物调理。老太医表示，自己也不能时时盯着人，那药谁知道大皇子是吃了还是倒了，反正从脉象上看，十有八回九是没吃的。

皇帝听着又是气恼又是懊悔，只恨自己多有忽视。太子当即派人寻来大皇子身边服侍之人逼问。这才知道司铭嗞从贵妃逝世以来，日日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白天紧拉着窗幕帘布，夜里也不曾点灯，食水用的极少，每日沐浴多用凉水，洗浆的粗仆甚至经常发现大皇子贴身的衣物上有不少血迹。大皇子身边自小同候的太监早前尽数故去，之后的便再不得他亲近。皇贵妃惨死后，朝堂一脉被尽数拔除，这些大皇子府上的人都或多或少惴惴不安，明哲保身居多，是以偌大的一个皇子府，竟没有一个司铭曦贴心之人。

好在老太医-状告破。大周朝最尊贵的父子三人，加上一个医术冠绝天下的老大夫，一块儿商量起了解决之道。老大夫明言解毒需得以暴制暴，过程一个比一个匪夷所思，只听得皇帝脸黑心惊不已。太子皱着眉，一二三四五六分析起皇兄的心思状态，三皇子跟着补充。一老两少不理会面色越发阴沉的皇帝，制定了一系列疗毒医心的方案，又细细商定了无数细节。

等老太医满意离去，始终插不进话的皇帝陛下终于暴怒吼道:“胡闹!荒唐!枉费曦儿如此待你们。"司澄睃一脸无赖地坦然道:"正是大哥如此之好，我和二哥才舍不得放手。"

“他是你们的亲兄弟!"皇帝的声音像是一字一句咬牙挤出来的。

“大哥毒入肺腑，数月后施针拔回出表毒，就需与男子jiao同he方能无碍。父皇可有别的人选配让皇兄匍甸身下?"

皇帝神色微闪，司煜晅已经继续道:“父皇别想着随意找个人，事后杀了，再逼大哥娶妻生子。皇兄心力交瘁，经受不起。

“那也不一定非得是你和老三!曦儿也不会愿意的。"皇帝的语气不自觉弱了些。

“父皇，大哥本也喜欢男子，我们自然会让他心甘情愿。”司澄畯一脸自信。

“你们是何时起了这样的心思呀。”皇帝喃喃道。

“自小皇兄处处都合儿臣们的心意。只是以前大事未定，隔阂深重。那日大哥服毒倒在儿子怀里，我与澄睃便下定了决心，没有这毒，也要与父皇秉明间心意。这三个月不见，不过是为了心里对母后有个交代罢了。"太子如是道。

皇帝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终于妥协般辩解道:“若是他不肯呢?老大从未表现过喜欢男子，之前那些话也许都是疯妇的胡言乱语……"

“父皇，无需旁人多言，儿子看得出来皇兄是同类。"司煜晒笑了笑，似是安慰，"我和三弟都不会强迫大哥，左右还有几个月，我们自会将皇兄照顾妥帖，以后也会一直护着他的。明日还请父皇配合。

“知道了。"皇帝神色无奈，他这个太子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掌控人心更是面面俱到，还有一个一肚子坏水的老三，纯然善良的长子哪里会是对手。

想到司铭曦明日开始要遭的罪，皇帝心疼得厉害，烦乱地挥挥手让两个儿子下去了。怎么一个个好好的，都跑去喜欢男人了，皇帝痛心疾首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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