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上的病还没有完全除去,又加上今天她没有送药,漠言朔身上的攻击性比起往日削减了不少。
阮萧微叹,可惜药中有一味七星花只有她有,否则其他妃妾也可以煎药为太子分忧了。
“阮萧,孤就在你眼前,就这么不把孤放眼里?”
虽说是没了素日里的狠厉,但他的语气还是充满了戏谑与嚣张跋扈,就像所有上位者一样,她即使只是一个“赎罪品”,也不容许任何人觊觎。
他用两根修长的手指用力的抬起她的上颚,逼她与他直视,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出哪怕一丝的不甘心与羞耻感。
可是,哪怕一丝都没有。
她的眼睛好像从始至终都平淡的宛如一滩清亮的湖水,从她迈入东宫的那时起就这样。
她与所有人都不同。
可她越是天性孤高,他越想把她拉入最肮脏的地狱。
阮萧哪里知道漠言朔在想什么?此刻她被他用力的禁锢住双手,她半撑着身子,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腰已是又酸又痛,更别提原本青紫的双手更是已经在他的控制下趋于麻木。
就在这时,漠言朔突然猛的一个侧身把她囚在身下,阮萧不明所以的对上他一双深邃如星的暗眸,这个姿势......未免太过暧昧。
紧接着她发现不对,因为她看到,大片殷红的鲜血飞溅到了她的身上......而这血,正从漠言朔的胸口汩汩外流......漠言朔中了暗器?!
她本能的想用外衣堵住他的伤口,可是她的手仍是分毫力气都使不上,她一次又一次尝试拿起旁边的外衣,没发觉自己眼尾早已涌出泪花。
“哭什么?孤还死不了。”
漠言朔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又好像十分不耐烦,只是他仍是保持那个姿势,警惕的感受着窗外的动静。
直到听到属于东宫影卫的专属哨音,他才放松了全身,他先瞥了一眼阮萧的手,然后毫不犹豫的自己拔出胸口的暗器,懒懒的倚在床头,任由血流更加猛烈的外涌。
阮萧朝他的位置挪了挪,她用两根胳膊用力把外衣搓成长条形状,然后压住漠言朔的伤口缠了几圈,打结时,她没有迟疑,用牙咬住一头,另一头就用胳膊肘撑着,最后居然结结实实的给漠言朔包扎起来了。
她太害怕了。
她害怕她的命运是被掌箍在一个无法逃脱的诅咒中。
当初的那杯毒酒,是清荷公主给她挡的。
今晚的暗器,是漠言朔为她挡的。
她绝对不能让他为自己而死。
“这么不想孤死?”
“因为觉得自己配不起两条人命?”
“想什么呢,阮萧。”漠言朔脸色有些苍白,但他还是嗤笑的看着她,“放心,孤入地狱之前,定会拉上你。”
阮萧知道他还有毒在身,想起身让春桃去叫太医,却又被漠言朔一把拉下。“别动,安静。”
“为什么救我?”阮萧茫然的看向他。如果当时不是漠言朔突然把她圈住,那中暗器的那个人就是她了。
漠言朔冷笑一声,“阮萧你记住。你是赎罪品,是孤的物品,你的生死,只有孤能决定。”
阮萧了然。
她点点头,没再作声,而是默默用两只胳膊夹起被子,一点一点拽向漠言朔,不知道拽了多久,好不容易盖在了他身上。
“你知道在人最绝望的日子,给他带去光的人有多重要吗?”
漠言朔不知为何,罕见的没发疯,而是静静的问了一个问题。
阮萧愣了愣,好像陷入了回忆。
不过漠言朔好像并不想听到她的答案,他大约是又想起了清荷公主吧。
再抬眼看他,他不知何时阖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应该是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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