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剑将大军交予百里辰晖兄弟,单独与慕容雪璃乘坐马车赶往东莱镇。
“璃儿是否有话要对为兄说?”慕容雪剑将一个暖炉递到慕容雪璃手上,目光澄澈如水。
“璃儿的确有话想说,只是不知大皇兄能否听得进。”慕容雪璃的眼中满是坦诚,让人升不不起一丝戒备。
“说来听听,为兄向来是从善如流的。”慕容雪剑微微一笑,那笑容温暖又和煦。
“大皇兄可曾想过离开边关,于父皇膝前尽孝?”慕容雪璃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毕竟多年未见,如今的大皇兄与当年是否一般?她并无把握。
“再多的军功总抵不过亲情来得重要,是吧?”
慕容雪剑忽地想起慕容雪璃手中的虎符,有虎符在手,她有权随时收了自己的兵符,顿时心生警惕,“璃儿有话不妨直说。”
“大皇兄应该有段时间没有朝中的消息了吧?”
“嗯。”慕容雪剑默然点头。
“如今因粮草被劫一事,苗丞相请辞,太子禁足东宫,朝臣一致请奏重立储君。而今大皇兄战功赫赫,必是呼声最高的一个。”
“璃儿要我回京,是为这储君之位?”
“父皇乃泽世明君,正值春秋鼎盛,得了这储君之位又能如何?如今成年的皇子有十五个之多,都是父皇的儿子,谁又真的比谁差多少呢?大皇兄是觉得,留着一个知根知底的对手好,还是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来得好?”
慕容雪剑默然沉思,这不是一时间便能回答的问题。慕容雪璃似乎也没想要他的答案,“大皇兄认为这粮草当真是太子所劫吗?若果真如此,父皇为何只将他禁足?”
“不是说证据不足吗?”
“三十万石粮草,岂是说藏,便能藏得住的?”
慕容雪剑眸光愈发幽深,心底跌宕起伏。
“另外,苗丞相请辞,难道苗家就倒了吗?别忘了,苗家存世百年,其势力盘根错节。或许,连皇家都不比他根深叶茂吧?”
“璃儿的意思是?”
“璃儿并无甚意思,只是把心中存疑说予大皇兄听。”
慕容雪剑心下踌躇不定,多年以来的坚持,就因为这些放弃吗?他做不到。
慕容雪璃似乎知他所想,“大皇兄可知父皇为何出兵西祁?”
“不知。”
“雪璃也是来了之后才确定。”慕容雪璃顿了顿,“那天碧山是一座银矿。”
“?”慕容雪剑如此定力,竟也是一脸震惊。
“这恐怕连西祁人自己都不知道吧?父皇如何得知?西祁为何突然瘟疫横行?而开战不久,瘟疫又莫名其妙地停止了?”
“璃儿可知其中缘由?”
“不知。”
慕容雪剑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东莱镇那个兵工厂,大皇兄又能藏多久?如今这银矿总是要开采的。”
慕容雪剑惊出一身冷汗,“璃儿,你是来救为兄的,是吧?”
“璃儿又能救得了谁?还不是在大皇兄一念之间。”慕容雪璃深深地望着他,深知他何曾就想不到这些?只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
“《老子•八章》可是大皇兄教璃儿读的,‘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无尤’。”
慕容雪剑彻底的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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