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兮一袭白衣飘忽着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依然白衣胜雪,依然超凡出尘,可他的黑眸却如一处深渊,死寂一片。
“我愿意!”
百里辰钰毫不犹豫地回答。
“木子兮,你,够了……”
慕容雪璃勉强开口,又咳出一滩脓血。
百里辰钰慌忙揽住她,抚上她的背心,将内力徐徐灌入。虽然他知道这也许无济于事,但他真的不能什么都不做。
木子兮也不再坚持,只是颓然跪下,就像一株枯败的蓬草,随时都会化作齑粉,消失无踪。
“子兮无能,没能寻得赤金蛇胆。”
“你已尽力,无需自责。”
慕容雪璃牵动嘴角,想要给他一个微笑,但还是没能做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里辰钰轻轻拥住慕容雪璃,让她舒服地靠在自己肩上,他的声音已经撕裂。
“雪璃,求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雪璃……”
慕容雪璃心底一片柔软,原来,这个怀抱才是最温暖的,她甚是贪恋。
“我,不过是中了毒,找不到解药而已。”
“中毒?何时中的毒?怎么会找不到解药?木子兮,你不是神医吗?你救她啊,救她……”
百里辰钰哽咽难言,他也清楚木子兮定也是没有办法,可是,神医都没有办法了,该怎么办?
木子兮眼眶通红,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他何尝不想?可是,他看着自己的一双手,满心的绝望。
“上谷镇之行,公主便中了血咒,我想尽了一切办法,我……”
“上谷镇?”
百里辰钰直到今日才知道,自己曾经是在一个什么样的时刻缺席,泪水在长长的睫毛上凝聚,颤抖着滚落下来。
“雪璃,我错了!我知错了!你不能这样惩罚我,不能啊!”
“这件事本就与你们无关,你们都无需自责。”
慕容雪璃心下一片坦然,时至今日,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不是吗?
“雪璃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过得有多苦闷,我一直反复地回忆,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到底是哪里错了,才让你忽然就不理我了?
我一直很后悔,那日就该陪你一同去上谷镇。
本以为,我没有让你嫁给那个胡员外,是挽回了那个错误。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中毒了?现如今要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这事本就与你无关,你……”
“雪璃,让我救你,一年也好……”
慕容雪璃笑了,依然美艳绝伦。
“辰钰,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舍命救人的人才是自私的。他们成全了自己心中的道义,心安理得地死去。
可是活着的人呢?每日晨起,都会记起自己的这条命,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一生都要背负自责和亏欠。”
“雪璃!不要……”
百里辰钰死死地抱住慕容雪璃,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慌了,彻底地慌了。
“我真傻,我怎么这么傻?我……不要,不要……”
“辰钰……”
慕容雪璃想要抬起手,却无力地垂落。
“雪璃!”百里辰钰大惊失色,眼前一黑,险些自己也昏厥过去。
“雪璃!不要啊!雪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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