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林间,因为有了女子那声铿锵有力的声音变得没那么安静了。许拨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但却能清楚感受到江许兮那股执着劲儿。
其实他犹豫了,但却说:“我不收徒弟了。”
话说完,他转身就走了,回了他那间小屋。他挥了挥衣袖,就留下江许兮一人独立门前,许拨关上了门,求个清闲。
自家先生离开了,少年看了看眼前这位头发有些凌乱的女子,叹了口气,劝道:“姑娘请回罢,先生是个有规矩的人,只要是他说了的事,就不可能有挽回的余地。”
“我不会走,小公子不必劝说。”江许兮声音前一句说得有些大声,那话也是故意让屋里那位听见的。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只知晓这是唯一的机会。
毕竟规矩立来,难道不就是让人给破的吗?
少年劝说不动她,只是告知了她自己叫齐澹,今年已十四,若是有事叫一声也行。毕竟看江许兮模样,怕是要在门前站到傍晚,来者是客,决意还是照料一番的。
已过黄昏,崖桥那头的人,没能等到江许兮归来,按照吩咐回了府中去。江许兮是个知礼节的人,家里人对她说的话也很是放心,尽管有些担忧,但又怕惊扰了先生,最后拜师不成,还掐灭了这唯一的希望。
江许兮一人伫立在门前,她的腿早已麻木得不知寒觉。
齐澹做好了晚食,端着饭菜入了房里,没一会儿便出来了。他走到了江许兮的面前,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先生可是应了?”江许兮又再次问,她站在这里许久,每每齐澹从里边出来,她总会期望的眼神看去。若是齐澹走向她,她总会问。
齐澹摇了摇头,才答:“姑娘,先来吃些晚食吧。”
江许兮看了看眼前紧闭的大门,“多谢,但不必了,我就在这里站着。”
“罢了,没见你这么执拗的小娘子。”齐澹没辙,也不知是惋惜还是吐槽,自语:“站四个时辰了,午食也不吃,也不知这姑娘是怎想的。”
江许兮来的很早,巳时末便来了,一直站到了天黑。夜色降临,冬日里的寒风凛冽,吹得她直哆嗦,她双手抱住自己,但就是没说一句冷之类的话。
来找许拨拜师的人一年里倒是数不胜数,不过齐澹对于这种冬日里来拜师,独立寒门的女子倒是头一次见。他是个从未涉入社会的少年郎,心智自然也是与许拨别不一样,他能瞧着许拨面不改色的在房屋里面看书,但实在不忍心让一姑娘傲立于门外。
终于,齐澹看着许拨忍不住发言:“先生,那姑娘在门外站了快五个时辰了。”
“所以呢?”许拨不理睬,在自己那暖烘烘的火炉前看书看得专心致志。
“可这毕竟是位女子……”齐澹跟着叹了口气,岂不知许拨当下就把这话也拦了。
许拨皱了眉,“女子又如何?男女亦同,年前韶中总管大公子来拜师,不也一人屹立门前,足足十二时辰。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那就不必拜师了。”
他不说话之时,仿若一博览群书的谦谦公子,不过仅是有些异于常人的威严感。可他一说话,却总一种恐惧感,似牢狱里审批犯人的语气,下一秒像是要把人吃了般。
外加他那半睁的丹凤眼又给了齐澹压迫感,齐澹被说得好像自己呼吸都是错的,便打算离去。
许拨烦心,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却忽然发现放在自己面前的火炉。看了看窗外,恍然如梦初醒,如今入冬了,他竟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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