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亭又看了一眼这牢笼。
欲秋随着他的目光也又一次打量了这个地方——
这分明就是个牢笼,但谢亭管它叫家。
「自那以后,这看似牢笼的地方,便是我们的家。你知道黑暗里的孤独,唱歌给我听。我爱银耳汤,你便经常做给我喝。」
「我真的很喜欢你。」
这话谢亭说得认真,一字一句像某种誓言。
片刻后,他又道:
「如你喜欢我一样。」
欲秋注意到他说完这话后眼里的笑意淡了下去,染上了某种悲戚。
「后来你不知听了哪里的话,得知你天生灵胎的仙髓可以让像我这样的神龙恢复正常。」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于是,那一天,你骗我喝下了那晚有迷药的银耳汤。在我昏睡时,听见了你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是你在自拔仙髓。」
「那一天你在给我的银耳汤里加了迷药,我怎么会怀疑你呢,你怎么会骗我呢。」
说这话时他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但你不知道,我做了这么多年瞎子,我的耳朵是灵的,我听得见的。」
欲秋听清了,他的声音里分明带着些哽咽。
「拔仙髓多疼啊,你哭成那个样子,为什么不停手呢。」
「我…」
欲秋下意识便想要解释,却恍然想起,她不是她,在这个故事里她只是一个局外人。
「迷迷糊糊间,你将仙髓渡给了我,我听见你说:【下辈子,我要成神,与你并肩。】」
「你多残忍啊。」
谢亭说。
「让我能看见这个世界,却让我看见的第一眼,是你的尸体。」
他从前看不见这世界。
而他的爱人给了他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却是爱人的尸体。
——分明昔日阳台路,不见当时行雨人。
就如同这句话一般。
欲秋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谢亭就静静地看着她,等她一句答案。
半晌,欲秋抬头,与谢亭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我…」
她张了张口,后半句却没有说出来。
谢亭温柔地看着她,说:
「无事,你说。」
于是欲秋再次鼓起勇气开口道:
「我还是没能记起来,抱歉。」
他眼里是一闪而过的失落,随即又挤出一抹笑容。
「我已经等了你许多年,如今…如今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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