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侍卫看繁缕脸色苍白,几欲昏厥,害怕出事,上前一步,粗鲁的抽出麻布。口中桎梏一松,血气翻涌,繁缕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整个人不断的抽搐着,目光阴森寒凉。眼角处缓缓滴下了血泪,宛若厉鬼。
侍卫大骇,仓皇往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快,快,快去通知殿下,这妖妃疯了。”
苏绣的凤凰被血一点点的,浸成鲜红色,平白多了几分诡异,狞笑着,仿佛要呼之欲出。
繁缕眼前一片血红色,忽然,有人拿着帕子帮自己小心翼翼的擦去血色。他的动作很轻柔,一瞬间,她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个噩梦。现在梦醒了,她的夫君正搂着自己,温柔的试去眼角的泪。
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清晰,繁缕看向那双手。
那双手骨节修长,白的几近透明的腕子上挂了一串佛珠,白玉冠似乎簪不住墨发,滑下来一绺绞在佛珠上。
繁缕微微怔住了,抬起头,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
“锦王,好久不见。”
那人直起身来,随意应了一声。即使在这酷寒时节,他也只是穿了月白色银丝暗纹长袍,宛若谪仙,与自己云泥之别。
锦王,是先皇之弟,自幼时被囚于祁山,17岁回到京都,深受帝宠。居高位,翻云覆雨,权势滔天。自己当初布局几载才将他逐出京都。
繁缕苦笑,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自己终归要死在锦王手里啊。
锦王缓缓蹲下来,他开口,滚烫的气息混着淡淡的伽南香扑在繁缕脸上。
“悔吗?”
仿佛惊雷在耳边炸开,悔吗?悔吗?
“啊啊啊啊…………”
繁缕痛苦的嘶吼。早就后悔了,是她真心错付,是她瞎了双眼,如此凉薄之人,怎配自己倾心相待。若是再来一次,她,绝对,绝对不要被卸磨杀驴,落到此等田地!
锦王深色复杂的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子,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屡屡流产?”
“昨日,皇后诞下龙胎,他大宴群臣,你,知道吗?”
每一句,都能将繁缕反复凌迟。
原来,竟是如此吗?想来,这些年,他刻意疏远皇后,演戏也演的辛苦。
哀莫大于心死,繁缕勉强抬起头,维持着最后一点骄傲,生硬的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眼前男子捻着佛珠,满脸悲悯。他一贯如此,满腹算计心狠手辣,却不肯沾半点腥臭,端的是好名声。
锦王淡淡一笑,如雪后初霁,他仔细的帮繁缕打理好头发,温柔的擦干净脸上的血污。最后,将手缓缓覆在繁缕的眼睛上。搂她入怀,宛若情人间的耳鬓厮磨:“乖,他会死,来陪你。”
锦王起身,没有半刻犹豫,吩咐:“来人,将这妖妃车裂,以慰英灵。”
“诺!”
宁都三年,贵妃郑氏,被处车裂极刑,举国欢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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